他好不容易找出钥匙打开仓库的门,然后拍下灯照的开关。光线照亮这里,片刻后忽然灭掉,前方重新陷入黑暗。路灯的些许光线虽然照进了仓库里,但除了门口边缘,深处的什么都看不见。
“啪啪啪——”他连续按动开关,除了第一下时,灯泡还亮了一瞬间,但随后几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就坏了?”
他只好摸黑,推车进去,凭借距离感放好车后,走回外边的途中,右脚踩到一根棍子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他骂了一句,关上仓库门锁上。
客厅一片黑暗,但往楼梯上望去,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漏出了的光线打在墙壁上。
“西莱斯特?”他高声呼叫,同时走上楼梯。
“是我。”朋友的声音隐约传出。
“有见到她吗?”他问。
“你妹妹?”朋友的声音,“她出去了。”
“去哪了?”他停在楼梯中间,心里一紧,不由抬高声音,担心她会出事。
“在……在我们隔壁的比尔斯先生那里。”朋友回应。
“呼。”他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放下背包后,他去朋友房间里看了看。朋友一边翻书一边写什么,埋头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们有讲实习的事情吗?”休利特问。
“讲了。”朋友头也不抬。
“你打算去哪?”他问。
朋友的专业与他不同,他是金融贸易,而朋友是电气工程,两人在学习上面的交集几乎没有。
“呃……我想去西比特电力公司。”朋友回复。
西比特的规模很大,负责这边四个行省的供电。
“对了,仓库灯泡坏了……”他说。
“停,我不会修灯泡,建议你换一个灯泡上去。”朋友说。
“好吧,明天我买一个。”他点头,“不打扰你了,好好学习。”
“你也是。”朋友说。
休利特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然后离开家门,看了看邻居比尔斯的住宅。那间屋子只有两层,二楼一片漆黑,但一楼亮着灯光,在草坪上,鲜花在夜风中摇曳。
他敲了敲门,脚步声传了出来并且越响越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方就是比尔斯。比尔斯身上一件白衬衫特别干净,与上次的印象相比,脸上的胡子已经刮过了。
“你终于回来了。”比尔斯面带微笑,让了让身子。
“西莱斯特在你那吗?”他立即问。
“在,要进来吗?”
休利特眉头松开,走进去后问:“那天打电话的是你吗?”
“是我。”比尔斯换了一个嗓音说话,然后关上门。
“果然是你。”他叹气后,语调一转,“这几天承蒙你关照西莱斯特。”
“知道你很担心——是她关照我才对。”比尔斯说,“当时假戏真做,她真以为被绑架了,还咬了我一下。”
还没说完,比尔斯抬起右手小臂,撸起袖子。休利特从上面见到被咬出的牙痕,现在已经发紫了。
“替她向你道歉。”他说。
“不用不用。”比尔斯摆摆手,“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其实我倒希望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儿。”
比尔斯有个儿子,去年已经参军了。
他们走进客厅里。休利特看到,西莱斯特坐在餐桌上侧对着他们,她正在叉起一块肉准备放进嘴里。这时候,她稍微转头,与休利特对视了一下后,放下叉子大声说:“哥哥!”
“嗯。”他回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