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府时,侍者再次忍不住问道:“老爷,真的不用告诉骁候大人吗?我见那小邑城主实在是目中无人!”
柳逆摇摇头:“他虽然对我有恨意,可是杀意并不深,最后那一剑已经对我放水了。”
“我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处冒出来的,恐怕只有陆生云才知道。”柳逆突然看了一眼天边幽幽说道。
小邑城风起云涌,整个天河之争的序幕也已经拉开了,而重要人物已经离开了天河了。
夕阳在山,秋风徐徐。远处的树木在暮霭里掩映着,两人骑马独自走到夹道上,缓缓而行。
两人正是离开天河几天的楚音竹和陆生云。
陆生云罕见没有穿文士服,而且穿着和涂北山一样的长衫,只不过黑色的长衫给人一种侠气之感。
“生云,你就那么相信那人敢违背柳逆?”楚音竹回头看了一眼山路。
“若是逆来顺受,我倒要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了。”
陆生云忧心忡忡道:“镇北候宴请天下谋士,想必是要对京都王刘冶发难了,天河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此番去参加王硕的宴会,为的就是看能不能保全天河。”
“既然向一方示好了,自然就得得罪另一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向王硕提供更多的筹码。”
“柳逆乃京都王刘冶旧属,虽然他来到天河多年,但是他的外甥骁候洛阳君还在为刘冶征战。”
“听说前段时间已经攻下了五阳之地,深得刘冶器重!”
“若是我那位师弟真有本事,能够牵制洛阳君,那么我自然倾尽两郡之地支持他。”
“若他败了,我只需说我不在天河,什么事情都不知晓,便可脱身!”
看到陆生云运筹帷幄的样子,楚音竹眼神充满无限爱慕之情:“难怪你将他安排在小邑!”
“不过”,楚音竹转念一想:“小邑城只有一万兵力,是否抵挡的住洛阳君?若是抵挡不住,天河岂不是沦陷?”
“呵呵!”陆生云淡淡道:“我已经放出消息说我离开了天河,即使洛阳君想要找我那位师弟的麻烦,也不会全然入侵我的地盘,三分薄面还是要给我的!”
“小邑在江游郡边境上,与其他城池相隔稍远,况且我已经通知各地将士,无论小邑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兵,静观其变!”
“我所期望的,并不是我那师弟能够打败洛阳君,毕竟人数差距如此之大,若是能够小挫洛阳君,便是大胜!”
“此地距离镇北候宴请之地不足百里了。”陆生云加快了速度:“待到宴会结束之时,想必也出来结果了!”
“驾!”
两道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
“你即刻派人,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洛阳君,。”
城主府内,涂北山看着阎双道:“我料想柳逆定不会让人通知洛阳君。”
“他以为我是京都旧属的后辈,对我有亏欠,况且明白我最后一剑故意放水,定然不会让洛阳君带兵前来,让我遭受大难。”
“如此一来,反而不是我心中想要的样子。”涂北山有些皱眉。
“告诉洛阳君?”阎双听完不由大惊:“先生这样做岂不是自找麻烦?陆生云得知了也不会放过我们,说不定还会将我们交给洛阳君处置!”
涂北山看到阎双还不知道其中深意,叹息道:“阎双,你还不明白吗?陆生云去参加王硕的宴会,便代表了天河之地已经背离了刘冶。”
“而陆生云之所以把我安排到小邑,为的就是利用我,为他同王硕谈条件增加筹码。”
“若我败了,他可以摆脱干系,不受刘冶的追责。又可以向王硕邀功,表其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