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脱下貂裘,露出里面的白衫,朝着城门走去。
“来人止步,例行检查!”
刚到城门下,立刻有士兵喝道,熟练走了过来。
涂北山也不在意,索性将双手展开,任由士兵检查。
士兵也没有胡乱摸索,而是简单摸了几个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
“这是什么?”
士兵拍了拍涂北山的胸口。
“一封信而已。”涂北山淡淡道。
“还请配合检查,拿出来!”
“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它,不过却是要给陆生云的。”
“太守大人?”士兵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涂北山,不过二十岁年纪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于是劝诫道:
“小子,这种玩笑在我面前开就好了,若是换了其他人,准是将你抓起来打一顿。”
涂北山眼带笑意:“那你让不让我进去?”
士兵摇了摇头,正经道:“不行。”
“那我怎么样才可以把信给陆生云呢?”
“如果你不拿出来检查的话,就得等到太守大人今日回来了。”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邓罗用眼神询问这边的异样,涂北山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约莫黄昏十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朝着城门处赶了过去。
“太守大人!”先前那名士兵行礼,同时眼睛四出张望,看到了坐在城门旁的涂北山。
那名士兵咬咬牙,顿了顿:“禀告太守大人,今日有人说要递一封信给您!”
“何人?”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涂北山这才看清了陆生云的样子。
约莫三十岁的模样,和想象中的不同,本以为应该是一名武将,如今看来反而更像一名书生。
身穿文士服,整个人温文尔雅,看起来风度翩翩。
“就在那里!”士兵朝着涂北山的方向看了看。
陆生云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青年。
虽然身处于墙角处,不过整个人气宇轩昂,双眼好似藏有满天星辰,气质非凡!
不过听到守城士兵说有信给自己,虽然心生疑惑,还是半信半疑走了过去。
“听说你找我?”
“是在下。”
涂北山拱手客气道,同时将怀中的信递了过去。
陆生云接过信,将其打开,顿时脸色一变,看起来十分吃惊,
涂北山不动声色将陆生云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若是此人有异心,涂北山可以迅速做出反应。
不过陆生云没有发难,而且极为高兴,右手拉着涂北山的左腕朝着城内走去。
涂北山也是不解,虽然这封信是他师傅让他给的,不过他也不知道信中的内容。
直到进了府内,陆生云才一把拉住涂北山的手开口道:“惭愧的叫一声师弟,当年我受鬼谷老人莫大的恩惠,却没有资格拜入他老人家的门下,习得一点皮毛之术却也让我受益无穷。”
“既然此翻师弟前来助我,我本应该立刻让师弟掌军,不过师弟人生地不熟,我打算让师弟先入小邑,待到熟悉后,再统领大军如何?”
“全凭云兄所言。”涂北山拱了拱手。
陆生云叫他师弟,他却叫陆生云为云兄,二者身份自然不容套近乎。
陆生云也没在意:“那我就先安排师弟到小邑入住,过些时日再来拜访师弟。”
涂北山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一名将军走了进来:“大人,请!”
之所以叫他大人,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名字,就连陆生云也不清楚,鬼谷老人只在信中只提到了涂北山是他的弟子。
待到涂北山走后,帷幕后才出来一名女子。
“这人有何能力,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陆生云坐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信,又道:“信中说我不日将会有大难,只有相信他,才有机会渡过去。”
那女子显然不信:“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非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音竹,你是我身边的谋臣,难道还不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吗?”
陆生云叹口气道:“天河地理位置特殊,夹杂在两方大势力中间,这几年的混乱纷争,弱小的势力都被吞并,天下大势逐渐明了。”
“不论是王硕,还是刘冶,都有吞并对方的心思,然而,这两者都不是我所能抵抗的。”
“以天河两郡之力,可以抵挡其中一方一天,若是遭到一方的进攻,那么立即投靠另一方,打开山关,引军渡河足以!”楚音竹道。
“话说得没错,这是一种自保之法,不过我不甘心成为他人附庸,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没有投靠其它势力的原因,可惜我能力有限,如今自保都困难!”
“我知道!”楚音竹见到陆生云这副颓废的模样,和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同,有些心疼,于是道:“那此人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可以帮你化解这局面。”
“音竹,你可听说过诸子百家?诸子百家各个势力活跃数百年之久,各自有衰落和兴旺,而鬼谷派却是这么久以来从未没落过的。即使它多年不出世,也无人敢挑衅它的地位!”
“常言: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便是如此。每一个鬼谷弟子都有经天纬地之能,我相信他自然不差。”
“不过也不能全然信他,我经营天河之地数年之久,可不能拱手送与他人。”陆生云突然说道。
“生云!”楚音竹扑入陆生云的怀中:“不会的,真的到了那天,我一定我写信派让父亲来营救你!”
楚音竹默默流下眼泪:“即便他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要以死相逼!”
陆生云紧紧抱住楚音竹,红着眼眶:“是我无能,总有一天,我会风光的去你家提亲!”
月影重重烛花红,两人相对无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