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听完他这段话，低着头若有所思，犹豫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不懂，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还是觉得，我写不出来。”

叶青青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说着看了宋致远一眼，很是茫然。

“所以说，你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信心吗？”

宋致远笑了笑，反问道。

“嗯……你这么说也没错。”

叶青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又抬起头来，满是怀疑地说道：“我可以问一下吗？”

“嗯？什么？你问啊？”

“你说的我的那篇小说还可以……是真心的吗？”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没有信心，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

她看着他的眼睛，既怕他会否认，也怕他承认。

因为在现在的她开来，他否认固然是一种打击，但他承认了，也未必不是另一种打击——对于一个对自己充满怀疑的人来说，别人的所有正面评价，都有虚伪的嫌疑。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拒绝了所有的正面评价，然后继续把自己埋进最低的淤泥里，然后又埋得更低了一些。

宋致远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转了两圈。

他低着头，突然问了一句：“你把自己的小说给别人看过吗？”

“啊？”

叶青青一怔，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宋致远，紧张地思考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没有想到他突然回来这么一句。

“嗯，没有啊，你是第一个。”

她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这样啊……”

他想了想，能够理解她。一个人对自己都没有自信的时候，只想自己把自己埋起来，是什么人也不愿意见的。

这么一说，她竟然愿意把小说给他看，还希望得到他的评价，这该说，是某种荣幸吧？

他在心里笑了笑，感觉自己身上的负担又莫名其妙的重了一些。

她没有得到过其他的人评价，这当然没有问题，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呀，他一个人的评价，可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的。

这样想着，他只能坐了回去，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道：“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啊，你说是真的，你也不会信……”

“确实是这么回事。”

叶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转了回去，这么说道。随即，她又有些担心：“我这么问，是不是麻烦到你了？”

宋致远眉毛一杨，说道：“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

叶青青一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