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城的各种富豪地主皆闭门不出,有些人则抓着帕子捂着嘴,与隔壁的夫人笑谈自己康复的感觉。
而那些得了病,买了药也治不好的垂死者,虽然看起来与街边的那些没什么不同,但他们依然住在温暖的小床上,喝着没有味道的粥水,盖着温暖的被子,享受下人的照料。
可能就算是死,他们住的棺材也要像他们的房子一样,宽大,敞亮,最好是在棺材板伤镶嵌几块玻璃,好目睹死者遗容。
而乞丐们呢,失业的工人们呢?
每日吃糟粕,可能连糟粕都吃不上,地做床,天做被,被善良商人踢下岗,试图活个像个人样,可是最后却发现狗死后还能有人挖个洞,立一根木棍,算是惦念。
他们连狗都不如啊!
这一路上,王连夜看了太多的家庭,有将生病的孩子遗弃的,有至死都把孩子抱在怀里最后失声痛哭的,有拉着孩子买糖葫芦神情复杂的,有老大爷溜着弯哼家乡歌谣的。
大人的世界,为何充满着复杂执着。
一个小姑娘指着死去的父亲,惊慌失措:“妈妈。爸爸,这是死了吗?”
“不。”她的母亲摇头否认,眼中的悲伤化作柔情,“他只是要做一个很长的梦,他会和天子的父亲们生活的世界美好的沉睡,我们也会睡,可能很长,也可能很近……”
那个孩子哭了,“可是爸爸还没有和我一起放风筝。”
“不要哭,芳芳,等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会拉着你说那里美好的事情,等风来了,就拉线,风筝就会飞的很远……很远……在这之前,我们要笑着,就算是有一天,也要睡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也要笑着,笑着和爸爸说那些想说的话,那些秘密,好吗?”
王连夜移步走过,这座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喧嚣。
凡人?
太脆弱了。
在这种境界下的符箓文布局,也只能低头吗?
习惯了语怀市的王连夜,竟然有些同情这里的人,他拉了拉衣角,接近这座城的贫民窟。
贫民窟比想象的还要大。
只不过是人含泪九泉,尸横遍野无人拾。
“灾厄之后,是复生的前兆,如果以这种情况为跳板得话,祖生很有可能会挑选机会复活啊。”王连夜摇了摇头。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比起那个秘境……也差不了多少啊……
王连夜暗叹一口气,缓缓向出城口走去。
出城口,戒备森严。
不过这可难不倒身为修行者的王连夜。
虽然不知道只让人进是什么骚操作,但跑就是了,哪管什么别的事,一手掐着控心符,一手捏着御风符,硬是说撤不了王连夜自己都不信。
“嗯……修行者坐镇……最高也就初夏啊……完全就是可以虐的小菜鸟……毫无心理压力。”王连夜判断好形势,本来预备好先一张符箓砸下去开路再说,谁知在石头房挤压的缝隙处探出一个脑袋。
那人悄然的靠近出城口,双眼爆发出精光。
王连夜一愣。
呵?
遇到有同目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