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和娘家人见到这情况,顿时慌乱了手脚,她还记得,白恒那时候连鞋子都没穿,赤脚就拜托堂哥将她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的白恒和安乙,虽然苦,却也恩爱。
医院控制住病情后,安乙就越来越觉得胸闷气短,更可怕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最多才清醒三个小时。
清醒的时候便是头痛,呕吐来临之时,甚至连饭菜都食之无味,那段岁月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上一世的周灼华见安乙这般样子,自然心疼地要命,只能哭着与她商量去瞧瞧迷信。
迷信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安乙当时就点头同意了,因为她想活下去,她不甘心。
“安安,你要抱住妈妈,不要摔下去。”
周灼华骑着小电瓶车,带着安乙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病痛中的女儿一头栽在地上。
所以她只能一手控制住电瓶车,一手抓住安乙那瘦弱又无力的手臂,一路提心吊胆。
安乙在身后乖巧的点头,那时候的她与这一世不同,就算难受,也总喜欢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状态。
所以,即便她难受得想要死去,却还是高兴地说,“我知道的,妈。”
看完仙婆婆的第三天,安乙只觉得自己可以下床了,虽然仍旧感觉呼吸不畅。
这天,父亲安宗宝破天荒地跑楼上来看望她,但男人面色沉重,让安乙觉得又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在安乙还没有询问的时候,安宗宝开了口,“你的病肯定是你染上了脏东西,现在马仙要帮你办法事,我这里的房子可以给你办,但是钱,还是得你出。”
“我没钱!”安乙那时候以为只需要这样说,父亲一定会帮忙的。
但安宗宝只是沉默了三秒,立即怒目以对,黝黑的手指着安乙的鼻子,声调也拔高了许多。
“没钱?我也没钱,你已经嫁给你婆家了,他们有钱,你就活,没钱,那你也只能不要活了。”
虎毒不食子,这看似无毒的话语,却如同尖锐的石头,一颗颗砸在安乙的心脏上,割出钝疼的伤口。
安乙当时就哭得撕心裂肺,她打电话给白恒,把委屈一股脑地吐出来,在抽泣中她听见白恒在电话那头略带为难道,“这种事情,我要和爸妈商量的。”
最后,娘家没给钱,婆家也没拿钱,是母亲周灼华哭着去求了堂哥一家。
她才得以,得以苟且活了下来。
思绪,被椅子拉动时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拽了回来,许舒皱眉蹲在安乙面前。
“你又在发呆了,徐教授他们已经去里面准备了,你赶紧进去吧?”见安乙回过神来,许舒才放心地站起来。
等安乙站起来后,她又拉住了安乙的手,微凉的手心,带着少许薄汗。
安乙回头不解地看着许舒,当瞧见粉红色的信笺,才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酒窝显现的时候,她已经夺过了许舒手中的信笺?
“邵刚老师已经有家室了。”安乙说道,但眼中的戏虐可以看出她在开玩笑。
绯红爬上许舒的脸颊,她扭捏着打了一记安乙的腰间,压低了声音道,“是导师呀,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