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脑神经依旧在运转,文章最后解释说那位女士是因不满现在的生活,逃避了现实却迷恋进了自己创造的梦境里。
当时安乙觉得这个文章上的女士很可悲,如今却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仍旧有血有肉,还能知冷暖,受伤了能感觉到疼,虽然在梦境,却也与现实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当初看到生活在梦境中的女士的文章后只觉得荒谬,如今自己却遭遇上了。
安乙仔细回想,她当时已经出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还是说,她可能是重生了?
想起在车上最后一刻的心悸头晕与呼吸不畅,安乙不寒而栗。
放学铃声响起,她没有和同村的孩子一起走。
从学校到安家村只需要过个马路再走个五分钟即可,和那群活蹦乱跳的孩子一起,她会觉得自己分外地格格不入。
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用过兔子跳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不管是重生还是梦境,现在她的心理年龄早就不是十周岁的孩童了。
村里依旧是泥泞土地,一排排平房建造地还算正规,村子是城中村,要比乡下的房子好看端正上几分。
安家组17号是安乙的家,她没有理会前来打招呼的小伙伴,直接低垂脑袋思索着事情熟门熟路地踱步转弯朝家的方位走去。
刚靠近门口,她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轻笑,这声音里带着妩媚,“老安,你可别乱动,亲家母还在家中呢。”
安乙顿了一下,这女人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她是安乙的父亲安宗宝帮她认的干妈,据说生肖与她很配,两人结为干母女可以加强双方的运势,也可以让从小体弱多病的安乙变得健康些。
但是,当初因为这女人与自己的父亲,母亲差点就……
想到此,安乙顿时浑身一怔,上一世的她在英语老师轰赶之后直接跑回了家,骗父母说今天学校放假。
所以在母亲上吊的时候,她恰巧见到了,才能哭喊着找到父亲和坐在父亲腿上的干妈,好不容易才救下了母亲。
当时她还纳闷母亲为什么要上吊,现在的心底却是和明镜一般。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质问父亲和一脸诧异仍旧坐在父亲腿上的干妈,只是快速地扔下了书包,朝着家中前堂跑去。
今日下了一场大雨,天色早就昏暗一片,以前的平房透光不好,大厅又没有阳光的长期照射,所以会显得格外地阴森。
安乙打开大厅里的灯,疯狂地奔跑向前厅,与她想象的一般,前厅木门上的钥匙已经被拔了下来,木门紧闭,隔绝了母亲与她。
安乙顿时慌了神,她转身又朝着后院跑去,那里有正在偷情的父亲与干妈,她想,他们应该可以救母亲。
跑到一半,她的余光瞧见了坐躺在门旁墙角的榔头,安乙一咬牙,顿住了脚步,拎起榔头就助跑砸向木门。
一下,两下……
砸得安乙眼泪夺眶而出,那木门好似坚硬的守卫,死守着自己的城墙。
“你个小婊子,在做什么呢?”显然这声怒喝是安宗宝的,他原本不打算管这个中午被老师留下来的小兔崽子的,没想到不管她,她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