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已经让人告诉过她,自己还不饿,且有事要办,所以明白她来书房找自己决计不会是用膳的事,道:“等下就去。”
钮钴禄氏看了看允礼的腰带,故意吃惊道:“王爷的玉佩呢?早起还是我亲手给王爷戴的呢。”
允礼猜测,她大概就是为此事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身边的人有她的内线,但凡自己这一头有个风吹草动,她立即就知道了,允礼垂头看了看,淡淡道:“丢了吧。”
钮钴禄氏皱皱眉,倍感蹊跷:“系的好好的,怎么说丢就丢了呢,奇怪。”
允礼仰头看浮云:“莫说是个玉佩,即便是大活人,说没就没呢。”
话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呛得钮钴禄氏脸讪讪的。
刘景泰忙从旁调和:“所以说世事无常,大福晋还不知道呢,大名鼎鼎的宋记书肆,竟然私自买卖反贼吕士良的书,这不,让王爷才给查封了,那店家也抓进大狱。”
钮钴禄氏吸口冷气,用帕子掩面道:“吕士良只是个读书人,若何这么多人追随他?”
允礼将目光移向她,钮钴禄氏立即醒悟,忙道:“又忘了,女人不得干政,请王爷赶紧去用膳吧,菜凉了又热,几次下来就成隔夜菜了,味道不好。”
允礼嗯了声,然后继续看天,太阳一落,天黑的就快,此时灰蒙蒙的天空,云彩也暗淡下来。
钮钴禄氏尴尬的立了一会子,就转身回去了。
刘景泰试着劝允礼:“大福晋处处为爷着想,当得起一个贤妻。”
允礼将目光放低,不远处是风荷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在往廊下掌灯,风荷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两个小丫头顶多十四五岁,初识钮钴禄氏的时候,她也不过十四五岁,师恩厚重,更兼皇御指,所以他娶了钮钴禄氏为嫡福晋,彼此相敬如宾,天知道夫妻间相敬如宾到底是恩爱还是疏离,但刘景泰说钮钴禄氏当得起一个贤妻,他并不反对,只是他不喜欢钮钴禄氏干预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玉佩。
玉佩打赏了三春,当时也是应急,并无其他用意,此时经钮钴禄氏一问,他忽然想起那玉佩是宫中匠人打造,市面未有买卖,希望三春好生收着。
三春当然好生收着呢,一路往家里走时还想着,等合适的机会就把玉佩卖了换钱,应该能换好大一笔,然后自己就发达了。
这样一想,心里乐开了花,进门时嘴还挂着笑,门子老张朝她深施一礼:“三小姐回来了。”
三春左右的看,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李家三小姐,就道:“你消息倒灵通。”
老张极其恭敬:“阖府都知道了,三小姐快进去吧,都在老太太房中等着三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