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最深处,某个极为隐秘洞穴中。
此处洞穴空间颇大,宽不下千丈,高两百多丈,原本是天然而成的溶洞,后又经过部分人工雕饰。
最惹眼的,还是洞穴正中央,耸立着一根百余丈宽的石柱,又粗又圆。
石柱表面时时有灵气散逸而出,在周围空气中凝成稀薄云雾。
再看组成石柱的岩石,大都已进化成玉质,晶莹幽蓝,只有小片区域还残留着斑驳点点的普通灰石。
“这是凡石化玉?啧啧,天地造物,真是神奇。”
“早听闻,戈公岛灵脉小而精。族中诸多灵脉,除了灵鳌岛的二阶灵脉,数它品级最高。”
“这根粗粗的柱子,就是通向峰顶戈公坞的灵脉载体吧?再过个几百年,这根大柱子恐怕就能整个蜕变成灵石矿。”
“哇,这么大个的灵石,我一辈子都花不完。”
洞穴之中,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正面对石柱站立着,口中惊呼连连,双手还在石柱上来回抚摸着。
此人正是被爷爷带着逃至此地的邓拓海。
他四肢刚刚恢复一些行动能力,双眼就被洞中央的灵脉石柱勾住了,尽管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却丝毫不影响他对眼前之物的兴致。
在一旁地面上,邓承乾正盘膝打坐,只见他一呼一吸间,周围空气中弥漫的云雾全被他吸入体内,就连灵脉石柱中,灵气向外溢出的速度也无形中加快了三分。
洞中不见日月,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邓拓海倚着灵脉石柱,早已昏昏睡去,睡梦之中也不知遇到了什么美事,嘴角都流出了一滩口水。
邓承乾已经收功而起,只是眼前自家孙子那副模样,让他老脸都有些微微泛红。
“这个没出息的小东西,家族遇到如此大的危机,他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低声骂咧一句,上去一脚,踢在自家孙子屁股上。
邓拓海被人从梦中踢醒,伸手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中透过眼缝见到是自家爷爷,眼皮又塌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今天和爷爷待在一起,邓拓海总感觉,纵使天塌下来也不怕,连睡觉都十分安心。
“把你怀中储物袋给我。”
邓承乾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是见自家孙子动作磨蹭,他伸手往前一探,就见邓拓海怀中储物袋,被他隔空摄入手中。
“爷爷,这储物袋是我的战利品,你老可不能贪墨去换酒……”
邓拓海有些不情愿地支吾道。
“兔崽子,拿你个储物袋怎么了?要不是老夫在你濒死关头,用神识激发了你怀中雷盾符,恐怕你早就被玄元重水砸成一滩肉泥了。瞧瞧你这般贪财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我能随谁?还不是你老喝酒闹腾的,打小我身上就没存下过几个灵石。”
“放屁。”
在这一对爷孙又像往常一样互相斗嘴之时,就见邓承乾将储物袋开口往下一倾,两人之间地面上,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来。
这堆东西看着倒不少,只是乌七八糟的,什么鬼物什都有。
一筐女子亵裤肚兜,各种灵药矿石等零散杂物,最恶心的还是一堆人尸碎块。
比如,几条被齐根斩下的手臂,白皙细嫩的,一看就是妙龄女子之物;
两捆还黏连着血肉的惨白骨骼,看粗细程度,应是取自成年壮男之身,一捆是肋骨,一捆是大腿骨,骨头表面还刻画着黑色纹路,显然是被人祭炼过。
其中最完整的,还要数二哥邓拓夷那具尸体,只是表面血肉模糊,整体还能维持个人形。
邓承乾对地上诸般变态物件好似毫不关心,反而伸手一抓,从中摄出一张黑色古朴的兽皮来。
邓拓海见爷爷盯着一张兽皮看了半天,他也伸过头去看。
片刻之后,邓拓海原本平静的眼神,也不由凝重起来。
这黑色兽皮上,竟然记载着一门魔道功法,正是那熊福所言的《姹婴双阴淬体魔功》。
这门魔功修炼之法,可谓血腥歹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