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鲲鹏兄弟叛逃白莲宗一事。
继而改变了东浮区一千的历史格局。
云中鹤,云中子,鲲鹏兄弟,范睨,酒狐仙,李无邪,白云区每一个被毁灭的小宗门,乃至千千万万的无辜仙民……
可以说,是张莲心的暴躁改变了东浮区历史!
她无意中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也改变了陈道哉的命运。
云中鹤要选继任掌门,陈道哉只是一星仙尊,乃是戒律长老,名不正言不顺,实力还不如张莲心。
但当时,陈道哉深深迷恋这个模样清秀的暴躁师姐。
于是向师兄云中鹤自荐。
并设立赌局,赢了云中鹤,这才赢来了掌门的位子。
为公,也为私。
为公者,想以掌门之位约束张莲心,免得她再做出出格之事,弄的身败名裂,白莲宗也因此受影响。
为私者,他想以掌门的地位和面子,去追求张莲心。
说是说了,结果被张莲心揍的妈都不认,俊秀的白脸被揍出道道疤痕,以至于他整日大门不出,宅在他的悬骰阁里研究凡人赌术。
当然,这也是他趁机想要偷闲。
门内大小事务交由张莲心打理,他只是在旁边参谋。
同时,他还拥有云中鹤留下的莲锁,专制师姐发狂。
整天宅在悬骰宫里,倒也乐得清闲。
但现在……
种种迹象都表面,东浮区要变天了!
放下手中的碎骰片,陈道哉忽问道。
“你不觉得蹊跷吗?”
“什么蹊跷?”
“云师兄放弃闭关、离开彩云仙域之后的半个月,你不觉得东浮区发生了太多的怪事吗?”
“很多怪事?”
“黑莲翻船,稳健不输云师兄的云中子被人杀了,柳玄夜封侣,竹泉宗逆势建城,你的迷妹酒狐仙以仙宗修为去竹泉宗当驻宗使,之后兽潮失控,范睨追踪千年终于杀了鲲鹏兄弟……”
张莲心清眉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是说这一切都和竹泉宗有关?”
“没错。”
陈道哉因常年醉心千术,洞察力非常敏锐。
“柳玄夜修为虽低,但不是个简单人物,或许在她身上,正在发生着重大的转变,这个转变很可能会使整个东浮区陷入乱局。”
“你又在摇骰子乱猜?”
张莲心冷冷说道,挥袖之间,打开了轩窗。
“我去把范睨抓回来一问便知,天亮之前就回来了。”
“我怕你带回来的范师弟,已经没有人形。”
“呵,背着宗门勾结外宗,人形我给他留着,阉了便可,不阉了他不老实,处处搞事,把宗门的脸都丢尽了。”
“不必着急,范师弟或许受人所骗,又或是受人所迫,此事需要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而且从目前看,这件事未必是坏事,无论是我宗的名誉,还是范师弟的名誉都保住了,只是便宜了柳玄夜而已。”
柳玄夜?
张莲心寡淡的秀颜上,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微笑。
“我这就去找柳玄夜,当年在东浮仙学院,虽然没亲手教过这个学生,但她的名字和美貌可是如雷贯耳。”
“不可。”
陈道哉断然拒绝。
“如今兽潮失控,我宗虽有护山大阵,但我听云师兄离开前曾说过,兽巢之森最近有外人出没,我猜这次兽潮可能有高人操控,危险性无法预知,你作为本门最高战力,这段时间切不可离宗。”
“高人?不是说那骚狐狸做的吗?”
张莲心说着,眼前浮现出一个四处追妹的骚狐狸形象。
当年一度缠着她这个老师不放,要学这个,要学那个。
直到遇见柳玄夜,这骚狐狸就不爱学习了……
陈道哉道:
“酒狐仙虽然背景复杂,且目的不明,但这等规模的兽潮,她暂时还没能力操控,兽潮失控定是外人所为,我猜测,其目的定与竹泉宗有关。”
“所以?”
“看来,我得亲自去竹泉宗一趟了。”
“绕这么大圈子就是想去看美女?小心我宰了你!”
这样说着,张莲心眉头一虚,忽然有种当年酒狐仙弃她而去、转而天天和柳玄夜切磋武艺时的感觉。
她虽然也因此轻松了许多,但这种淡淡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她堂堂三星仙尊,在云中鹤离开李无邪放羊后,站上了东浮区战力最顶峰的女人,难道还不如柳玄夜一个新晋仙宗么?
连一向暗恋自己的陈道哉也被她吸引?
陈道哉白面微抽,道道疤痕隐隐作痛。
他心想,舔狗也有尽头时,你见过舔狗被揍的吗?
他宁愿喜欢范师弟,也绝不会再去招惹暴力师姐!
这样想着,陈道哉肃然沉声道:
“别闹,我有正事。”
“正事未必要你去,你堂堂白莲宗宗主,亲自去竹泉宗这等小地方,岂不是有失身份?换你徒弟齐鸣去。”
“连范睨都出意外的事,只能我去,我自会乔装成一个低阶散仙,不会折了本门威严,何况柳玄夜也没见过我。”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不解决问题,我饶不了范睨。”
“十天,我要先去趟兽巢之森,具体了解下兽潮的情势。”
“别死了。”
这样说着,张莲心挥袖关窗,平复心绪,徐徐盘膝坐下。
融融月光下,清秀的眸子里满是温雅与恬淡,宛如大家闺秀,端起案上杯盏,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莲心茶。
啪——
杯子重重的碎在了墙上。
“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