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这里了,你看这?”东厂的这个千户有些拿捏不定徐承重的态度,你要他态度好吧,又挺冷淡的,要他态度不好吧,徐承重又没有发脾气。
“这样吧,你先出去给我们弟兄们张罗一下吃的,咱们那么远赶来都没有吃东西,顺便让人送点东西进来,你看这杜知府都已经成什么样了,赶紧的。等下的笔录抄一份给你。”
丁三走到这个千户面前,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这个千户想了一下,这也确实是个好方法。如果人家硬要将他赶走,他也是无济于事的。
“明白明白,这就去办!”虽然他是个千户,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京城来的呢?自己一个的东厂千户算什么?
“杜大人,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徐承重笑着了一句,他知道这个家伙,是个臭脾气。自己的兄长徐鹏举在家中开设宴会的时候。只有这个家伙没有来,而且还批评徐家铺张浪费,搞得那一段时间徐鹏举都闷闷不乐。
“你是何人?”杜知府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徐承重。等到徐承重表明身份之后,他拿起那张盖着大印的圣旨看了一下,才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
“你有什么要的吗?杜知府,你可知道这是你这一生中最后的机会了。”徐承重叹了口气,如果罪名确凿,他很快就会被处死,所以徐承重并不是在吓唬他。
“道不公啊,老夫官场沉浮十几载,没想到也有今,也罢,我就将事情都再一遍吧,”他虽然已经写了无数次奏折,不过他也知道,这无异于石沉大海。
“三个月前,有人向会稽县递了状纸,状告苏州织造局的司吏剥削织工,苏州的丝绸名满下,我朝虽然已经禁海百余年,可是这禁令又有哪家遵守过?海船一路航行,一匹丝绸卖二十余两,而苏州制造局每年都要生产六十多万匹的丝绸,除了其中少部分成为贡品入了皇宫,剩下的都会被贩卖,而其中的一半都会被上了海船,这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徐承重知道,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他也没有太意外。这海阅收入自然是非常恐怖的,所以大明的海禁自然要解除。
“可是你知道这些家伙给了织工多少工钱吗?”一到这里,杜知府已经愤怒的晃动了手臂,他恨不得将这些奸商都拉出去砍了,
徐承重摇摇头,他也不是万能的,这种事自然不知道,而杜知府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一下。
“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徐承重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些家伙会克扣呢。
“确实是二两,可是他们拿到手的才二钱银子。织工们日夜交替的织五匹布才能够挣一两银子,在绍兴这样的地方,一两银子能做什么?忍无可忍的织工请了会写字的先生帮他们递了状纸。”
听到这里,徐承重都已经大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所以继续看着杜知府。
“这件事情原本是会稽县处理的,可是老夫无意间抽取会稽的卷宗时才发现,这几个投递状纸的织工居然暴毙,妻被卖为奴隶,有些姿色尚好的居然买入了青楼,你这事,老夫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