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立刻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你想混进城去?”
王双点点头。
邓艾立刻反对道:“不行,城里至少有数千贼寇,你一个人进去能做得了什么?”
王双冷笑一声:“几千人又怎样,他李越也只长了一颗肉脑袋。”
邓艾还想劝阻:“这又是何必,这厮已是瓮中之鳖,跑不了了。”
王双道:“屯丞,你还看不明白吗?苏太守无力平叛,那些羌人只顾四处劫掠,哪有人来这攻城,天知道那厮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邓艾默然,王双说的是实情。这些日子里,他们是看见羌兵的身影,可也没少看见被劫掠一空的乡亭,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和哭天喊地的百姓。
王双又说道:“就是进去看看,没机会的话老王我也不会去送死。”
邓艾犹豫了一会应道:“行,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王双大喜,转头对着跟来那亲随吩咐道:“你回去和小六把马藏好,躲在这附近,时时留意城里动静准备接应。”
褪去军袍的邓艾、王双二人背着柴捆低头混在人群中往城门走去,两人刻意打扮成灰头土脸的样子,倒也有几分穷苦农夫的样子,只是王双块头太大,虽已尽量蜷缩着身子,仍是有些显眼。
“福伯,这俩人是谁啊?怎么有些面生?”边上一老农上来搭话。
福伯紧张地瞟了不远外的守兵一眼,压低声音应道:“家里头的后生,出来得少。”
“哦,我说呢……”
“哎,你家那小子今儿怎么没来?”福伯生怕他多问,赶紧岔开话题。
“那混小子啊,整天……”
“都闭嘴,叨叨个啥,快走,一会羌贼来了看你们谁还话多。”城门缝边上的一名守卫不耐烦地呵斥着,像赶猪猡一样将这些人驱赶进去,全然没有留意人群中多了两张生面孔。
这首阳城城门上下守卫都如此松懈,更不要说城里了。只见街巷里人来人往,有兵有民,好不热闹。李越叛军中多数是本地子弟,所以这城里次序并为如何败坏,一切都像往常一般,丝毫不见大战来临的气氛。
邓艾他们一行人避着旁人,默默地回到福伯的住所,关紧大门。这首阳城实在太小,冒冒然在界面上行走,难保不被别人留意到,要想做点什么,最好还是等天黑后再说。
福伯是王家远亲,早年时多受王老庄主的恩惠,后一家人搬到这首阳城里定居,几年前唯一的儿子从军再没回来,如今家里就只有老两口过火。今日得见老庄主的爱子,更是喜出望外,只生怕招待不周。
邓艾、王双二人的心思却全在那李越身上,细细问得城中状况后,耐着性子等到夜半子时、夜深人静,立刻翻身上墙,向着县衙慢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