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给我来点茶叶的吧,我讨厌咖啡,闻到咖啡就想吐,请原谅我的鲁莽,我的确是这样的感受。”来者大约40岁上下,留着一脸的胡须,许久都没有刮过似的,脸有些雍肿,眼睛似乎有些酒精残留的浑浊。“嗯,是的,没关系的,先生,别太过自责,不是您的错!”麦斯汉声熟练地给来客泡茶,然后双手礼貌地递到咨询者的手里。
“谢谢,医生。”阿罗·戴尼斯伸出常年海风吹皱的皲裂的粗黑皮肤的手,慢慢地接过麦斯汉声手里的茶杯。
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也许这么多年极少有人这样侍奉过自己,口里轻轻地沿着茶杯的边缘吹着杯中的绿叶子。
绿茶叶子在杯子的内壁慢慢地打转,茶叶一上一下,似乎在诉说船员不平凡的出海经历。
“您是不是觉得一个船员却怕出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阿罗·戴尼斯带着苦笑问麦斯汉声。
“没有这样认为,我不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反正我是一个中立的人!”麦斯汉声说出自己的主张,这没有什么偏颇,好似四平八稳的话语。
“谢谢您,我需要一个中立的听众!”阿罗·戴尼斯脸上有一点点放松,皱着的皮一上一下的晃动着,似乎要逃离脸框似的。
“您继续您精彩的故事吧,我一直听着呢。”麦斯汉声有点想听对方的故事韵意图了。
“您知道,医生,一个人为什么出海,如果家里有一大笔遗产,谁想去闻那腥臭极了的海水的味道呢?”阿罗·戴尼斯喝了一口绿茶,嘴唇开始变红,一匹极小的茶叶在杯沿,他用舌头舔进嘴里,开始慢慢地嚼。
“嗯,似的,人人都需要钱,没有人例外,不是吗?”麦斯汉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您知道,在北方的山里,我完全可以种地,劈柴,喂马,养一群牲口过日子,谁知道这些计划全泡汤了!”阿罗·戴尼斯干脆把先前嚼的茶叶吞进肚子里去了。喉咙动了几下,让人看得极为分明。
麦斯汉声一听,心里一惊,什么计划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