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城靠近镇守府处,有一户大家氏族,正是城中几十氏族里也能排到前几把交椅的冯家所在。
昨夜,家主的二公子被西市的闲汉抬了回来,门房险些赶人离去,若不是长了心眼,多看了眼两位扈从的长相。
一番哭天抢地的簇拥着,把二公子抬回后院,机灵的仆从赶快通知了家主冯峰来主持局面。
冯氏是时虞城的老牌氏族,光是直系的子弟都有千人,更不用说城外的部族和村庄,依附于冯氏的门客扈从如云,只为得到家主的赐姓,成为冯氏的一员。
冯峰脸色阴沉的站在冯飒的床前,询问道:“大夫,我儿状况如何,可有留下后患?”
背负医箱的老者,身材高大与巨人类似,闻言弯腰说到:“二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下手之人倒是知道轻重……”
冯峰打断道:“那为何还未醒来?”
老者纳闷的回道:“以二公子的体魄,正常应该早就醒了,可能是精神受了刺激吧。”
冯峰听完也不理老者,推门离开,快速的回到了前院,送人回来的人正在此处等候。
冯峰在路上想了想可能的凶手,有实力和地位能打自己儿子的同龄人,毫无顾忌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只要没伤到可能存在的灵根,那么就问题不大,但丢失的氏族脸面还是要讨回来的,不然冯氏两百年的名声何在,如何在这时虞城中立足。
还未入门,便怒气十足的骂道:“想我冯氏一门八先天,竟然还有人敢期我儿,简直丧心病狂。”
室内等候的正是西市那位精明的男子,一听到声响,果断的站了起来,双手紧贴裤缝,一副局促恭敬的样子。
冯峰龙行虎步的走向上座,看都不看那男子一眼,问道:“是何人让你送老二回来,又是那家敢重伤我儿?”
男子赶忙回答:“是打伤二公子的那人,如果小的没看错的话,是城西百里氏的少主人。”
冯峰一口茶还没咽下,差点喷出来:“哪个百里氏……。”
百里氏在城中并不显眼,自从六年前来到时虞城,一直深居浅出,连三年一次的氏族大会都没有出席过,冯峰差点没想起来。
“百里氏啊……,”冯峰面色阴沉不定,一段在脑海多年的记忆开始回想起来,别人不知道百里氏的根脚,但他机缘巧合撞到一幕。
那是六年前,在城外落日平原上狩猎狮王时,曾在远处看到城主和镇守使站在平原中央,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镇守使来时虞城十年了,冯峰也没能塔上关系,只有在重大节日才远远的看到两眼。
没办法,毕竟是神仙一般的修行中人,不是他一个百年没能出一个修士的家族族长,可以随便面见的,换句话说,镇守使看他就如同他看平民一样,都是云泥之别。
正打算靠近去热情接触一下,无风无浪,平原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为数不过二十余人,为首的老人不过是跟贱民一样的身材高大,浑然不似氏族贵子,余者皆是黑衣冷面,气势如同整体,隔了几千米都能感受到凶悍血腥,杀伐无算。
只见镇守使青衣长袖一挥,便带着爽朗的笑意迎上去,老者背着一名睡着的幼童,与镇守使轻声攀谈,一行人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令冯峰感到刺眼的是,平时威风八面的城主,就像个小厮似的亦步亦趋的辍在其后。
那群人正是如今的城西百里氏。
冯峰回过神来,感觉茶有点苦涩,本想给这闲汉点好处以彰显气度,也懒得说话了,端起了茶送客。
摸不着头脑的闲汉,无奈的离开,在冯府百米外的一处拐角处,呸了一声:“冯氏也是抠门的,还两百年望族呢,连个几百钱都不给。”
说完像想起什么,掏出怀里刚赚到的一块赤晶,举到高处,眯着眼看着这美丽的晶体中流转的红色介于气态和液态之间,美极了,毕竟价值万钱。
男子眼珠一转:“不如明天去百里氏的府上,去告诉那位少爷,冯家的事情。”
男子感慨着自己真会赚钱,连忙回去叫一名弟兄,盯着冯府。
冯峰这边,端着茶陷入沉思,一沉思就是一晚上过去了。
……
百里遥昨夜做了不少梦,醒来后倒是神清气爽,昨天的精神力透支的厉害,一夜之间恢复的差不多了。
忙不迭的打开面板,发现还在,没跟自己玩失踪,没挂的人生还能算完整吗,心里松了一口气。
径直走出大殿,发现门口的戊九庚十倒是没了影。
百里遥居住的院子,环境很是清幽,一株大树立于庭院中心,还有着小池塘,塘边有着石制的桌椅,再往边上就是两座小石屋,不出意外的话,应是他的两个扈从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