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老朽乃你父亲多年好友,此番除了那件事,便是来与你父亲叙叙旧。”老者收回侵略性的目光,很是慈祥的说道。
“与我爹乃挚友?”赵德柱一愣,紧随其后的脑海里浮现赵广曾与他说起过的事情,不由瞪大了双眼。
难道……这老者就是神门的那个大人物,当年被赵广碰巧相帮?
一眨眼,老者犹如一缕青烟消失在视野中,赵德柱露出思忖模样,便钻进自己的小木屋,匆忙下了楼。
小客栈里,经过一个多月,赵广的伤势早已好得七七八八,能行动自如,只是看上去还有些病恹恹的,倒也没什么大碍。
“凌……凌大哥?”他端坐在小客栈内,乍一眼望向门口,以为老眼昏花,却不知真有人影,使劲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当初那个人再度出现了。
韶华催人老,故人白了头。
此情此景,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
二十几年前,赵广还算年轻,三十出头,好心救下神门这位大人物时,他须发皆白。不曾想,二十几年后再次相见,这位故人反而不衰老,模样跟返老还童一般。
而赵广自己,却日渐垂垂老矣。
“赵老弟,他日一别,这些年可还安好?”凌峰,便是这位老人的姓名,寓意凌驾于峰峦之上。
“好...好...勉强能度日。”赵广红了眼,甚是激动,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
赵德柱下楼时见到这个情况,心有疑惑。
十几二十年未见,再次重逢时确实是赵广这样的情绪,可,他俩就真的有那么好的感情?
据赵德柱所知,这十几二十年来,神门这位大人物可从未光临赵家的小客栈,那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赵德柱是现代人,想法自然不可能单一。
十几二十年,能改变很多,区区相帮之情,又怎会被神门这位大人物牢记于心?
还是说,此次会面,另有目的?
赵德柱猜不透,拧着眉,但总算心有明悟。
十几年来,神门这位大人物没有出现,或许心里早已没有赵广的那份情,不然怎会如此。
一时间,他对这名和颜悦色的老人不太感冒。
“柱儿,还不快来拜见凌伯伯?”
赵德柱闻言,慢腾腾的行了个礼,看不出是敷衍还是真心实意。
“凌伯伯对我赵家有大恩,铁柱在世前,曾得他照顾。”赵广有些伤感道。
这就是所谓的大恩?那为何赵铁柱悄无声息死后却找不到凶手?还要靠他们去猜。
若是赵德柱逼问李家少爷,也不可能得知,神门这位大人物的爱女高高在上,曾拒绝过赵铁柱,都不想与他走在一起。
更何况,这些年来,赵家如此落魄,怎不见这位大人物相助?就算当做乞儿施舍些金银财宝,也不过小事一桩吧?
赵德柱心里冷笑,表面上不想被看出破绽,佯装惋惜,眼眶都红了。
“爹,孩儿有个问题不太明白,还请你解答。”要做就要做全套,他不想让这位大人物生疑。
“什么事?”赵广满脸疑惑。
赵德柱含泪将疑惑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这些年来赵家窘迫不已,怎不见凌伯伯施个援手。
“混账!凌伯伯身居高位,事务繁忙,提拔铁柱踏足修行路已是大恩,与你爹相帮他一次而言,你爹的情不足挂齿。再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你爹还是深有明悟的。”赵广发怒,给了赵德柱一巴掌,虽然不疼,却让赵德柱很是诧异。
“老头子,孩子还小,况且不明其中深意,你又何必动怒。”李秀念在一旁帮赵德柱解围。
“惭愧惭愧。大柱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年来老朽确实亏欠赵老弟你一家,不曾考虑到细微末节,着实让你们受委屈了。毕竟俗世的钱财对老朽而言一挥手便能让你们十世都用不完。”凌峰颇为内疚说道。
“凌大哥,没有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喜欢接受他人施舍的人。况且这些年来你也很帮我忙了。”赵广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故而很是拘谨。
对赵广而言,‘仙’和凡是两个世界。
“凌大哥,别站着了,快快请坐。”李秀念赶忙打圆场。
“对,都怪这臭小子,险些让我怠慢了你。”
“逆子,还不快去沏茶!”赵广因为他那句话生怕冒犯了凌峰,故而态度严苛。
赵德柱乖乖去沏了茶,并朴实憨厚的向这位大人物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