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儿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等赵曦儿离去,岑神医还靠近木床边,捏着他的手腕为赵德柱把脉。
“奇怪!脉象四平八稳,与两日前截然不同,宛如变了个人似的。”他自言自语,很是不解。
两日前他以针灸之法搭配老药熬成汤吊着赵大柱最后一口气,让他勉强支撑到第二日入夜,按理来说药效早已过去,赵大柱也该安息才对。
谁知这天一大早听闻赵家人去到他诊所,说赵大柱醒来,劳烦他再跑一次腿前来观看,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后遗症之类的。才有岑神医再临赵家这一幕。
赵德柱不敢胡乱开口,静听静看,静观其变着,怕露馅。
“你可有感觉不适?”岑神医看向赵德柱。
“浑身很疼。”赵德柱翻了个白眼。
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那日岑神医来之时,可是亲眼看到赵大柱浑身浴血,骨断筋折,内脏受损,活不过第二天日出。
他为赵德柱诊治一番,发现对方的生命力旺盛,除了严重的皮外伤与轻微内伤,倒也不会致命。
“老朽开两副药给你,每日三碗熬成半碗,服之三月,便可痊愈。”最终,岑神医只能这样诊断。
离去前,走到门外的他小声嘀咕了句:“怪哉!此子明明活不过第三日,为何……”
说完他便摇着头带着满肚子疑惑走了。
赵德柱一呆,在这一刻想到了很多。
“医者父母心啊。”他重重一叹。
他并不傻,相反很精明,根据赵大柱的记忆,很快便能想到岑神医这样隐而不告的原因。
赵德柱的消息让赵家人相当振奋,毕竟他是赵家人以后的精神支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赵家人得精神崩溃不可。
躺在木床上,赵德柱思绪混乱。
医者父母心,可他的父母,又有谁来体谅呢?
灵魂穿越,空留躯壳,那与死去有何分别?
眼角淌落清泪,不知不觉,赵德柱睡了过去。
待到入夜前又被叫醒,赵曦儿按时来给他送饭与药汤,并以喂养方式让赵德柱吃了饭又喝了药才走。
时间差让赵德柱睡不着觉,尤其是中午时早就休息够了,一直瞪着眼在心里数羊,数到三千多还没有半点倦意。
小屋里黑暗,唯有那小的可怜的窗户透射一些月光进来,勉强能“夜视”。
夜深了。
李家镇外传来恐怖的声音,像某种野兽在咆哮,声音凄厉而暴烈。
赵德柱更睡不着了,阵阵心悸与胆寒,他不知穿越到什么样的年代来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几乎为零。
赵大柱的记忆很零碎,只知道浩瀚疆土辽阔无垠,赵家人除了赵铁柱外几乎没有另一个人走出李家镇半步的。
神之彼岸!
是这个世界的代称,按照赵大柱的记忆,除了知晓这个世界的名称之外,他对其的了解连一成来形容都很牵强。
“修仙门派名为神门……”
赵德柱心潮澎湃,甚至能感觉自己血液在逆流,那是兴奋过度所致。
突然,他怔住了,小木屋里不知何时亮如白昼,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而遭忽略。
“怎么回事?”
赵德柱仿佛经历了大起大落之感,燥热的身体、兴奋的情绪突然被一盆冷水浇头冷却下来,变得惊疑不定。
他所在的木屋泛起光亮,源头似乎就在他附近,刚开始并不如何亮,半盏茶功夫后越来越亮,简直如同白日。并且,一声声金属摩擦音异常刺耳,铿锵不绝,让赵德柱的呼吸与心跳都被那种节奏感带偏。
惶惶不安的情绪在蔓延,惊、恐、惧等负面情绪将赵德柱内心包裹,若非他无法行动,早已逃出属于他的小木屋。
“喀嚓喀嚓”
摩擦音由小变大,赵德柱的心恍惚有种刺痛感,神经更加绷紧。
他吃力的转动脑袋,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最终自然无果。无法行动自如的他,根本下不来床。
但……
“不会是那金属铁块吧?!”唯一闹妖的东西,就是跟随他穿越过来的金属铁块了。
“闹妖啊!”
赵德柱心绪不宁的躺在木床上,从挣扎到麻木,内心始终被恐惧占据着,但折腾了好半天却发现并没有危险降临。
最终,疲惫感来袭,他居然睡过去了!
睡梦中,赵德柱浑身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中,暖洋洋的,如同浸泡在温泉里,通体舒泰,有种说不明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