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炬看着进府的陈惕三人,连忙上前领路。既然身不由己的被波及到小姐和大爷的争斗中,那么不妨找一个更为靠谱的主子。
府里的宁王,这几年来都不再过问大院里面的琐事。反而每天都去查看铁匠的工作,也不知道宁老王爷到底想着什么。
作为姜家唯一的嫡系女子,回来的姜宁直接接过了府里管事的职权。
无论是主脉支脉,还是各位爷留在后院的主房奶奶和一众小妾,都不敢去冒犯姜宁半分。毕竟家里所有人的月钱,全靠小姐发放。
这样一来,每个月过的紧巴巴的姜横,不由得打起了将姜宁再嫁出去的主意。不想找来的潘平,却想做宁府的上门女婿。
姜横被潘平抓住把柄,捏着鼻子认了。只是现在,小姐唯一的儿子,宁王唯一的外孙来了。
姜横不管之前打的什么主意,都要收回去。原本想着平步青云的潘平,免不得身死来弥补大爷的过失。
……
宁王府陈惕确实没有来过,但是做为姜家的外孙。一进门,自有仆从在前面领路。
北境的宅子没有其他的优点,只有一个——大。顺带着院中种的都不是柔美的花卉,除了腊梅就是牛皮牡丹和高山红景天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
步入大厅,屋中甚是暖和。除了燃着碳的铜炉,还有两旁摆放的天南星科植物。具体是什么类别,陈惕叫不上名来,但是却知道这种植物开花时能够达到二十几度。
大厅的正中央,一个花甲之年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不过却盯着桌上的一套机械甚是着迷。陈惕草草一看,知道这玩意基本就是按照漏水转浑天仪改造过来的。
有点水运仪象台的影子,但是却有些差别,看来这老头子对机械时钟甚是感兴趣。老头子一旁,就是陈惕的生母,陈姜氏。
姜宁给自家的老父宁王锤着肩膀,看着堂下的陈惕,眼神中泛出泪光。只是却没有跑来抱住几年未见的骨肉,安静的呆在宁王旁边。
陈惕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向外公和母亲各磕了三个头。身后跟着的阿姬曼和彭伟也跪在堂外,等着里面的传话。
“外孙陈惕,特来看望外公、阿母。祝外公福寿双全;祝娘亲容颜不老,青春常驻。”
讲完这话,陈惕安安静静的跪在厅中,等待着外公宁王的问话。
“父王,儿横特来请罪。”跟着进来的姜横看到屋中气氛不对,连忙跪在前面,不敢言语。
……
不知过了多久的功夫,宁王面前的小玩意终于响了起来。宁王抬了一下双眉,看着堂中跪着的两人。
“许久没过问过府里的事情,今天一看我是越发插不上手了。”
“父王赎罪,是女儿苛待的各位兄嫂。”姜宁听到这话跪在一旁,生怕老爷子把后院的一众人等拉过来训话。
这过年的喜庆气氛要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散掉,怕是日后自己娘俩在府中不好过了。
“无妨,这些吃才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宁儿起来吧。”宁王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起来,尽管这些年不管家,但是高门大户之内的龌龊事何曾少过。
当初自己把宁儿喊回来,一方面是夫君早亡。另一方面,也是实在担心她在陈家受了委屈。只是当初回来的时候,两岁的儿子被死活留在了陈家。
还好让她帮着管家,才稳住她的情绪,自己也能抽出功夫来研究水运仪。只是女儿家家的,终究少了几分威严和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