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点多看一下,到了北境之后咱们就只能看雪了,能看到你眼瞎!”彭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介绍到以后的苦逼日子。
“纬叔,你不会真的大乾十三州都走了一遍吧?”陈惕想起东华道人的那句诗,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太小看你纬叔了,莫说是大乾,就连波斯我也去过。”彭纬吧叽着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等你大了,你纬叔带你去体味下人生的美好!”
“为老不尊。”陈惕鄙视的看着一脸荡漾的中年油腻大叔,低声骂道。
“呵,你小子自己都为幼不敬,还好意思说我?”彭纬摸着陈惕的头,一点羞愧的样子都没有。
两人正在互相挖苦着,甲板上的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
“各位请了!”一身灰布棉衣的商船管事,给甲板上的众位行了一礼,有些富态的脸上露着充满亲和力的笑容。
“我姓张,大家叫我张管事就行。本应该辰时到燕郊的,谁知船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各位的行程,在这里给诸位道个歉。”张管事又再次行礼,随后给后面的随从打了个招呼。
青帽小厮连忙端着木头盘子走了过来,张管事揭开上面的红布,盘子上放着一些散碎的银子。
“每人一两,算是对各位的歉意。不过要等到各位下船的时候,还望诸位海涵!”张管事一挥手,小厮端着银子就回去了。
“管事大人说笑了!”
“多谢管事大人!”
……
船晚了就晚了,谁也没想到能遇到这种好事,所以人群中不时的传来了感谢张管事的声音。
甲板下层还没有出来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如同土拨鼠一样,一个个麻溜的蹿了出来。转眼之间,人们就挤满了整个甲板。
拥挤的人群如同海波一样,此起彼伏。顾不上外面的冷风,一个个翘首以盼,生怕自己下船晚了,就没银子发给自己了。
“庙里的菩萨睁开眼了吧?”彭纬撇着嘴,根本不相信管事的这么好心。
“管他呢,反正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咱们三个人身上,也没人家惦记的东西。”陈惕看着周围涌过来的人,害怕把自己挤到海里,立马跑到彭纬身后。
“也是,管他打得什么主意,赔礼道歉的钱该收还得收。”彭伟转念一想,陈惕说的话不无道理。反正自己带着老弱,要是算计到自己头上,早下手了。
陈惕和彭伟两人心中有些思虑,害怕这个张管事笑里藏刀,给自己下圈套。倒是身旁的冯丘不悲不喜,对于他而言,钱连粪土都不如,至少粪土还能肥地。
几近食时,人们才从船上看到码头。又耽搁了几刻钟的功夫,船才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