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
鼓掌叫好的人很多,但给赏钱的人却少得可怜,十几枚铜钱从人们的手中滑落,跌落在满是雨水的地上,沾满了泥巴。
严振东把折断的长枪收拾好,放到一旁,朝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蹲下身来,将散落一地的铜钱一枚一枚的捡起。
雨水将他整个人都打湿了,顺着额头不住地往下淌。
看到这一幕,陈辩不知怎么,忽然心中一酸。
无他,物伤其类啊!
陈辩吸了吸鼻子,推开人群,快步走到严振东身前。
“严师傅好武艺!”
说着,陈辩伸手从腰间钱袋中掏出两枚银元,递到了严振东眼前。
严振东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俊秀青年递过来的银元,咧开嘴笑了笑,伸手接过其中一枚。
“那俺严振东就谢谢这位公子的赏钱了。不过俺这些把式,一枚足矣,两枚严某却是受用不起。”
说这话时,严振东眼神平静,看不出丝毫的自卑。
“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严师傅,我们上楼去聊聊?”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严振东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
“恭敬不如从命,这位公子,您先请,俺先把俺这东西收拾一下,这就上去。”
“那好,那我就在二楼等着严师傅了。小二,把你家拿手的好酒好菜端上来!”
“好嘞,这位爷,您二楼请!”
小二半躬着腰,将陈辩引上了二楼,这才“噔噔噔”跑到严振东身旁,低声说道。
“恭喜严师傅了,我看这位爷是看上你这身武艺了,严师傅您是要逃离樊笼上青天了。”
“谢小二吉言了。”
严振东抬头望向酒楼二楼,眼眸中闪过一丝愁思。
罢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严家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这位公子真有什么难处,我便替他出一出头吧,权且是还了他这一饭之恩。
不一会儿,穿上一声洗得发白的短打上衫的严振东便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一间雅间。
“严师傅真真一手好武艺,恐怕家师在硬功的造诣上比不得严师傅这一身铁布衫。严师傅,请。”
陈辩站起身,朝严振东抱了抱拳,笑道。
“客气客气,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严振东一口山东腔,向陈辩抱拳还礼,这才问道。“严某是个粗人,直言直语惯了,不知令师是?”
“忘记说了,在下姓陈名辩,师从津门霍元甲。”
“原来是霍师傅的高足,失敬失敬,霍师傅的名号俺就是在山东老家也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