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比完后连招呼都没有跟众长老打一个就往第一峰去了,甚至不惜展开轻功往峰顶赶。
因为大比的原因,每一峰除了留下来看守的人外,其他绝大多数人都去看大比了。云天到了峰顶,往屋子赶,刚推开门,伴着吱呀声响起的还有他那噗嗤的吐血声。
他到底是没撑住,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也不顾衣服的脏与干净了,用衣袖擦了擦嘴,关好门,在床上打坐起来。
不拔剑的情况下打败尤絮怡,险而又险,那魔音之强悍叫人胆寒,尤其是一丈之内,云天已经调动了所有内力护住自己,却也仅仅是没有入魔而已,免不了的还是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伤势之重让他开始担忧起后面的比试来,如果用剑,今天的伤势全然可以避免。三十六峰练的就是剑,不用剑,就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云天停下思绪,运功疗伤。
很多时候人是没得选的,即使时间倒流回到一开始,云天还是不能选择出剑。三大宗门就等着他拔剑用出一招来,受伤又如何?能让这美丽的三十六峰晚一天迎接风暴,死也值得。
云天一直打坐疗伤到了傍晚,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睁开眼睛。
“谁?”
“是我。”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师父!进来吧!”
那人推门而进,一身麻衣,稍显老态,手上拎着饭盒,此人正是云天的师父,也是余淼的师父——褚无非。
“师父!”云天起身。
“继续打坐吧,你受了不小的伤吧?”褚无非担忧地问。
“还好。”云天尽可能让自己看着跟平时没有区别。
“风雨欲来啊,辛苦你了。饿了吧,今天我送饭给你。”说着,他把饭盒放到床上。
“麻烦师父了,我没事的,该我抗的。对了,其他长老怎么样了?”
褚无非长叹,道:“劝不走啊,他们不相信三十六峰会眼睁睁地看着第一峰被血洗。”
云天摇头,满脸苦涩,道:“有的时候没得选的,朝廷这次都来了人,可见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啊!”
“你查出来谁是叛徒了吗?”
“查不出来,知道太白的除了我就是长老,还有就是我新带上来的那孩子和余淼,其它峰可能性不大,他们只知第一峰绝学很诡异,但以前并不知诡异在何处,还是前段时间长老会上,第一峰几位长老才坦白出来。余淼你知道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的怀疑余淼了。”
云天看向褚无非的眼睛,眸子里那种愤恨和肯定不像是假的。
“师父,别这么怀疑余淼,我了解他。”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唉,要不趁此机会跟江湖众门派讲清楚吧,太白到底是何种存在。”
“说不清楚的,一种武功,没有章法,没有轨迹可循,甚至连要诀都没有,只有一份心经,其它全靠悟,却能破掉所有有迹可循的招式,你拿什么证明这不是魔功?”
褚无非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
“对啊,讲不清楚,真是死路咯,咱们死了倒没啥,就是觉得这太白失传,怪可惜的。”
云天点头,太白这等妙术,妙就妙在一个“悟”字。如此多年,除了创下这等妙术的师祖是自己悟的,后面的人都是在前人的帮助下悟出来的,从某些方面讲,这使得太白本身就陷入了规则之中,有迹可循。只是用在剑法上,变化莫测,无招胜有招罢了。
对于这点,云天很多年不得解,他曾问过长老,太白是一代一代人指导下来的,还能算是章法之外的东西吗?
长老们没有一个人讲得清楚,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时至今日,云天自己也解释不出所以然来。外部剑法的无招,而心里的概念却是有招,说到底是无招还是有招呢?
在前人那里找不到答案,那就在后人身上找。卫雪就是他寻找答案的地方,他至今没有传卫雪内力修炼的心法,至于剑法,当晚所舞也只是信手几招,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卫雪还真若有若无地摸到了一些什么。
褚无非后面跟云天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似是想让风雨欲来的感觉不那么明显。
“紫冥那个女娃怎样?抱起来舒服吗?”
“师父你一把年纪了,就别开我玩笑了。”褚无非一提,云天就想起那一巴掌,一想,便觉得现在脸庞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我开什么玩笑,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没成家。”
“成啥,没那兴趣,你成了家,在三十六峰待着不也跟没成一样?师娘不还是住在三十六峰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