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没想到吧，小师妹。”

卫雪嘟着嘴，道：“是没想到。”

再往上走，没走多远便看到山顶有许多房屋。虞连山几人把基本的地图告诉给了卫雪，哪个是长老住的地方，哪个是大殿，哪个是厨房，哪个是云天住的地方。

卫雪没怎么注意听，她借着月光往远处看，总感觉山那边有什么东西。到了山顶，几人直接往厨房跑。山顶有两个厨房，南北各一个。正是深夜丑时，人都睡觉去了，没人把守。

虞连山几人带着卫雪去了北边的厨房，出师的弟子现在应该在南边的厨房，南边厨房大，北边厨房小，大家按人多人少来分配好，历年来都是如此。

一入厨房，便看到几张桌子上摆放的都是糕点，角落里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壶。虞连山、嵇朝阳和邰不悔三人直接奔着酒去了，莫流觞和秋瑶则是挑拣起桌上的糕点，她们能分得清哪个甜哪个咸。

秋瑶拿了两块甜的放在卫雪的手上，说：“师妹你尝尝，这就是仙人摘星糕。”

卫雪看着手上的两块糕点，糕点为圆饼形，通体是白色的，上面镶嵌着各种颜色的豆子，再翻过来，地面刻着一个老人，举手往天上伸去。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咬，碰到舌头的那一块儿就化开来，蜜一般的甜味在嘴里绽放开来，不需要用力，上下颚自然而然地合上，就如此咬下一大块，也不需要嚼，入了口，糕点就会逐渐化开。去咬的话反而感觉什么东西都咬不到，嘴里像是装着水，但是用舌头去摩擦上颚，又能感觉到细沙一样的颗粒。这些颗粒被吞下后，甜味逐渐褪去，但一股清香却越来越清晰，用手挡住，哈一口气，那股清香不断地往鼻子里跑。

看到卫雪一脸享受的模样，莫流觞和秋瑶笑开了花，问：好吃吗？师妹。

卫雪一个劲儿地点头。

这时，虞连山拿着一个小酒壶过来了，道：师妹，尝尝千山倒。

秋瑶责骂：怎么能让师妹喝这东西，她才七岁。

谁想卫雪直接拿过酒壶，打开塞子，酒香味扑鼻。她以前在家的时候，也闻过爹喝的酒，没有这般清香的酒味，而是一种烈性的酒味。她对着壶口，微微呷了一口。酒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跟之前的清香混合，意识开始恍惚了起来，身体开始东倒西歪。

莫流觞赶忙把卫雪扶住，责骂虞连山，虞连山吓得赶快把酒抢了回来。卫雪定了定脚，站稳了，刚刚她不是醉了，而是沉溺了，这跟醉有着本质的区别。

“小师妹，没事儿吧？”虞连山担忧地问。

“没事儿。”卫雪眨巴着大眼睛，伸手想要酒壶，虞连山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小师妹，别，你别吓我了，你千万别喝了。”虞连山捂住酒壶。

莫流觞和秋瑶也让卫雪别再喝了。

卫雪失望地哦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糕点继续吃起来。他们几人见卫雪没事，都送了一口气，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去了。

卫雪靠在墙壁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蓦然，她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很奇妙的酒香味，不是三个师兄在喝的千山倒，这气味跟千山倒有相似之处，但比刚刚自己喝的更香醇。不知为何，她被这香味吸引，拿着糕点一步一步走出了厨房，虞连山和莫流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

出了厨房，那香味更浓，她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而是被香味拎起来拖着的。绕过一个屋子，又绕过一个屋子，她找到了香气的来源，就在眼前的小屋子里。屋子里没点灯，走到门口，卫雪停住了脚步，这才回过神来。

思索了一会儿，她索性推了推门，这一推，门直接开了，入眼是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桌子前，借着月光独酌。男子看了她一眼，轻微皱了下眉头，随后回过头去继续喝酒。

卫雪急忙解释：“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门没锁。”

白衣男子正是云天。

“嗯，进来吧，把门关上。”云天语气很淡然。

卫雪走了进来，把门关好。屋子里虽然没点灯，但月光足以照亮大半个屋子。

云天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坐下吧！”

卫雪走过去，坐在了云天的身旁。

接下来是小段时间的沉默，云天享受地饮酒，卫雪则是享受着闻着香味，看着云天手里的酒壶。

“想喝？”云天笑着问。

卫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天失笑，道：“傻妮子。”

后又拿了一个小杯子，给卫雪倒了一小杯。

卫雪看着杯里的酒，酒水清澈，可以映出窗外的月亮。

“喝吧！”云天说。

卫雪拿起酒杯，慢慢地呷着，跟之前喝的千山倒有相似之处，但手中的这杯味道更为纯粹，更香醇，同时入嘴更为顺滑。她又感觉整个人飘渺起来，自然而然地左摇右晃。

云天看到她微红的带着傻笑的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感觉到师父在摸自己的脑袋，卫雪一下清醒了过来，看着云天轮廓分明的脸，低下了头。

云天收回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能再喝了，会醉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