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俩人就没有那么潇洒了,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上不停的滴着水珠,手中握着出鞘的长剑,其中一人似乎也受了伤,胸前衣服被划开一条口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皮肉。
这三人似乎和苏慕羽身后的三人不是一伙的,但又好像有些关系,这俩伙人并没有汇合在一起,更没有交谈,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盯着苏慕羽和冷婆婆二人。
冷婆婆看了苏慕羽一眼,眼神中显出些许无耐。她已经看出前面的这三个人都是高手,尤其是为首的这人,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苏慕羽也看着冷婆婆,眼神中并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甚至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冰冷。
突然,他猛的提刀向前面的三人冲去,既然逃不掉就杀过去吧,最起码死后还可以陪着母亲。
苏慕羽的举动让冷婆婆也吃了一惊,不过瞬间她就释然了,跟在苏慕羽身后冲了上去。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眼中精芒一闪,不过他却没有拔剑,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苏慕羽身后的那三个黑衣人也没有动。
唯一动了的就是那俩个握剑的人,苏慕羽一动,二人随即也跃过打伞的黑衣人向他迎来。冷婆婆武功高出苏慕羽甚多,她已经后发先至的迎上了黑衣人,手中软剑也分别向二人各攻了一剑。
苏慕羽知道自己功力不够,唯一可恃的只有天龙内功的怪异内劲了。所以他并不单独应对任何一人,只是协助冷婆婆见缝插针般的助攻。他和冷婆婆练功日久,已经有些默契了,在加上右手天龙阳劲使出精妙刚猛的烈火刀法,而左手阴阳二劲使出金罗掌,打出一道道螺旋般的劲力,一时间二人竟是攻多守少,丝毫不落下峰。
那为首的黑衣人似乎也大感诧异,自己手下这俩人的功夫自己知道,虽算不上顶尖但也是超一流的高手了。对付一个妇人,一个小孩,还都是受了伤的,不仅半天没拿下,而且还处在下锋,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这俩人似乎甚是忌惮首领,听见他的冷哼声,知道首领不满,连忙加紧进攻。苏慕羽二人顿感压力变大,不过二人知道今日必难幸免,在无顾忌,都使出了浑身本领拼杀。
冷婆婆的一柄软剑飘忽不定,如毒蛇吐信般忽左忽右,而苏慕羽的金罗掌更是刁钻,一道道的螺旋般的劲力钻入体中,虽然微弱,但也令人异常难受。
二人中受伤那人武功较弱,苏慕羽的掌力攻向他的也更多,二十余招后他身法明显变缓,苏慕羽和冷婆婆对视一眼,将大多数招式都往他身上使,二人都抱着拼死也要击杀他们一人的想法。
又过数招,苏慕羽首先发难,右手长刀向他头顶猛劈,左手金罗掌用足全部内力击向他的前胸。黑衣人却并不慌乱,他知道苏慕羽内力虽然怪异,但十分微弱,他右手举剑准备架下苏慕羽的刀,左手变拳为掌准备接下苏慕羽的一掌,他有信心。
可是,就在这时,冷婆婆却突然舍了对手,向他飞跃过来,软剑如毒蛇般的缠住了自己的剑。他这才大吃一惊,眼中也射出恐惧的光芒,在濒死的恐惧下,他也透出了无比的狠辣,他突然弃剑,右掌也猛的向苏慕羽击去。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苏慕羽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而他的右掌也将苏慕羽击的飞了起来,口中也喷出了一道血箭。而就在冷婆婆转身的那一刻,她身后的对手也一剑劈在了她的背上,带起了一溜血花。
苏慕羽如断线的风筝般向怒浪翻飞的汾河落去,冷婆婆历嘨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黑衣人扑去,软剑抖出无数剑花,一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巾,在他脸上划了道血痕,而黑衣人也一剑洞穿了冷婆婆的胸膛。
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闪电,将这漆黑的雨夜瞬间照射的亮如白昼。苏慕羽看见冷婆婆缓缓的倒了下去,看见了黑衣人血流满面,他的下巴上似乎有颗豆大的黑痣,看见那撑伞的首领慢慢的收了伞,也看见了另外的那三个黑衣人转身离开了。然后,他就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汾河。
河水冰冷而浑浊,巨浪打的他载浮载沉,全身的伤口也火辣辣的发疼,胸口的那一掌更是打的他肋骨也断了几根,口中不住的吐血。
带着泥沙的河水将苏慕羽灌的头脑发昏,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他拼命的拍打着水面让自己能够浮起来,可是他的力气渐渐不继,一股昏睡感袭上头来。
突然,他撞在了一节断木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的他眼冒金星,又吐了两口血,苏慕羽紧紧的抱住这节如水桶粗的断木,他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羽被另一截断木撞醒了过来,那断木正撞在他的头顶,撞开一条大口子,他顿时血流满面。雨下的小了,天还是黑的,苏慕羽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一小会还是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只觉得自己又冷又饿,浑身痛的好像散架了一般,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让自己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全身的衣服被断木树枝刮的破烂不堪,身上也添了无数条伤口。
突然,他看到远处似乎有灯光传来,苏慕羽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不是幻觉,他发现那是一艘船。他慢慢的向灯光划去,他不敢大声呼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漂在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船上是些什么人。
慢慢的他靠近了这艘船,这是一艘大船,船高丈余,因为夜黑浪急,船已经下锚。苏慕羽绕着船身划了一圈,发现船的左弦有个绳网,可能是用来网货的,现在有一个头垂在水里。苏慕羽拽住绳网,努力的向上爬了爬,让自己的身子离开了冰冷的河水,然后用绳子在自己身上绑了个活结,让自己和绳网固定在一起,做完这些,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太累了,然后他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