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六家欺人太甚了!”
石屋内一名身着黄裘兽甲的中年汉子青筋暴露,他面如刀削,看起来极为刚毅,一拳砸在石桌上,顿时拳下冒出可怖裂痕,可见这一拳之力。
公仪涑见状拥来拉住客玄阳手,皱眉道:“发生什么了?九家大会的结果是?”
客玄阳把砸在桌上的手一松,脸色沉暗,长叹一口气道:“洛河六家串通好了将下次定族大比的时间放在四年后,我们另外三家虽然同气连枝,但……”
说着,他又长叹一声。
听言,公仪涑一下子就慌神了,急忙道:“这怎么可以,长生现如今不过是六岁,四年后也不过是十岁而已!府中来人往次出战的孩子至少也是十六岁,况且长生身体……”
说着,公仪涑眼中眼泪就已经打着转了。“要是不能赢得比武,我们就要被迫迁出白帝荒了!到时候远遁大荒,我们还好,可长生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屋中也不只是客玄阳夫妇二人,还有一众客玄阳的客姓旁脉,都是白帝客家中间力量。
“嫂子别着急,我孩儿成虎也有十二岁了,现在已经踏入了先天前期,四年后未必不能踏入先天中期,可以代替长生一战!”
与客玄阳一道回来的火纹虎甲汉子站出道,他叫客玄武,也是客姓旁族,和客玄阳是同一辈,但是修为被客玄阳稳压两头,任白帝客姓外卫统领。他身边还有同为外卫统领的客玄金,客玄川一干人。
公仪涑摇摇头“没有用的,到时候府中人会滴血鉴身,做不得假。”
闻言,在场无不沉默。
屋外的另外一间房中,客长生偷偷听着屋内谈议,面色有些沉,刚刚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不能通过的话,到时候爹娘就要被逐出白帝荒!
而他也纵览了家内藏经楼底楼的史献,洛河是白帝荒三万里外一条大江,传说是太阴江一条分支,在洛河边上分布着六个疆土万里的客家姓氏,统称为洛河六家。但是关于洛河六家和白帝客姓有什么渊源就没有详论了。
那些书中只是记载一般大事,对于涉及仙道传闻是十分忌讳的,外人几乎不可能碰及,他作为帝王家出身,非常懂这种集权手段,将力量集中于本家,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私自修炼,也不能了解仙道之事。
客长生不经意下握紧拳头,前世他看着皇妹长平公主被强掠为人奴,今生难道还要看着血肉父母因自己而被驱逐!?
“没想到洛河六家会在这上面把我们逼近死路!”公仪涑狠狠握住腰间的银剑,自从生了长生后她就变得优柔寡断,但是她当年和客玄阳闯大荒时候的血性与本事还没有丢!“玄阳哥,若是是事实如此,我就去掀了他们洛河六家!”公仪涑眼中露出少有的凶狠之色。
“住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出去说,客姓之间开战是死罪!”客玄阳不容置喙道。
公仪涑松了握在剑上的手,眼睛就红了“那么我们只能……”
她刚要说出那个几乎是死路的选择的时刻,却突然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爹娘,我决定了,我要登仙道!”客长生转身推开门冲着满屋人喊出,稚嫩脸庞上挂着坚毅之色。
这一时刻连客玄阳都瞬然恍惚,这种狠毅的表情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六岁小孩上,即便他早熟纵览群书,也不可能!
“好小子!老子看中你!”客玄武兴起一拍桌子。
“闭嘴!”这话是对客长生说的,客玄阳对客长生凶厉道:“你牙都没有长齐,可知道登仙道是多么危险?”
“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甚至是神形俱灭!”
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客长生居然如此快速就做出了回答,并且言辞之锐利,语气之坚毅连他们都蓦然有些自愧不如。
这些在藏经底楼的那些史献中可是学不到的,他在藏经楼底楼将所有涉及修仙的书籍移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让客长生接触到这些,难到长生是自悟的?
“长生不愿苟且,更不愿因为自己连累爹娘,愿爹娘允许长生而今六岁登仙道!四年后长生也敢一战!”客长生双膝扑的一声跪下,头重重扣在石板上。
满屋寂静,众人脸色中除了惊讶,也有各种不一样的色彩。
“胡闹!”客玄阳满脸阴沉,一甩手上石桌齑粉,大步流星踏出石屋,经过客长生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客长生依旧头紧紧贴地,没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