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面无表情道:“那李元宝也就罢了。只是那许梦凡不大安分,想那陆离和许苍颜至今踪迹全无,偏偏这两人都与她有过交集,她又能以凡人之身修行,着实蹊跷,如今又要去闯那解忧谷,实在是令人不得不生疑,不知她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半晌,屋内只闻得茶盖划过杯沿的声音。
莫杉平虽有心替梦凡说两句,但他知道眼前这两兄弟的关系微妙,不想夹在中间当炮灰,也便继续低头喝茶,不再多言。
许量终于还是开口:“您贵为我许氏一族的族长,难道还怕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不成?说这种话不是有失身份吗?”
许怀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如今也开始袒护你女儿了,只是我要提醒你,她若真的清白无辜便罢,若是让我知道她与陆离、许苍颜这班盗取我燕极至宝的人有什么勾当,就休怪我按族规处置了她!”
说罢,他便挥手让两人退下。
远离了靖宝宫,莫杉平有些忧愁地问许量道:“不知这件事,量长老打算如何处置?总不能任由那两个孽障胡闹,枉送了性命吧?”
许量淡淡道:“你我都是修行之人,难道不知这条路原就坎坷?是劫是缘,靠的皆是自身的因果。你我虽是他们的师尊,也只可从旁指引,不可妄加干涉,乱了他们己身之道。”
莫杉平点点头,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只是关心则乱,那要冒险的是他的爱徒,他一时之下也便有些焦躁。
他又想起许梦凡本是许量的亲生骨肉,如今又是他的第九个徒弟,而许量对这件事的反应理智而超脱,态度固然正确,然作为一个父亲,到底过于无情。
“我这个弟弟最是冷心冷面之人。”许怀曾经说过的话回响在莫杉平的耳边,让他对许梦凡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姑娘更多了几分同情。
梦凡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和李元宝、周寻丰正忙着接任务赚贡献点。未免节外生枝,他们不敢接需要远行或是很危险的任务,能做的也无非就是一些开矿采石、伐树修林等卖力气的活儿罢了,以他们如今的修为,做这些自然不难,只是贡献点少得可怜,难免要勤谨一些。
好容易凑够了物资,又整日在周寻丰处处理各类草药,商讨相关事宜。如此忙忙碌碌地过了两个多月,梦凡和李元宝总算清闲了下来,诸事已备,只待周寻丰炼好丹药他们便可以出发了。
这日,梦凡查看了一番自己药田里的灵草种子,发现已经有两种发了芽,虽然长势不是很好,她也不甚在意,只依照《灵植培育》上的方法继续照料。回到静室后,她便唤出了云母,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在去解忧谷前,她打算先用云母好好淬炼肉身一番。
云母扭着自己小小的蛇身一出来,就本能地斜睨着梦凡,“干嘛?又想割老子的肉?”
梦凡翻了个白眼儿,正准备反驳它两句,又觉得它似乎没说错,便清了清嗓子道:“借你一丝混沌之力,淬炼筋骨。”
说“借”也的确没错,她已经看过李元宝用五色云灵淬炼己身,的确只需要借助其中蕴含着的淬骨之力磨练筋骨,并不消耗云灵本身。尽管如此,她也已经作好了被云母冷嘲热讽的准备,没想到云母只是哼了一声,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就干脆地拔下了一根胡须,“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