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绛家里有一台造型十分古朴的老旧收音机。
小时候经常可以看见爷爷抱着收音机坐在摇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明明这个时代早就没有广播电台了,收音机里响起的也净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电子杂音。
这种杂音给宁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童年阴影,因为每当听过这种声音后,这些杂音的余韵总会一直在大脑中响起,让他在接下来2、3天时间里,都没有办法好好入睡。
出于某种原因,他从来没有和身边人讲起过这个事情,而在别人眼中,宁绛永远是一个迷迷糊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着的奇怪小孩子。
随着爷爷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两人,那个老旧的收音机也被留下,不过从此再也没有人将其打开,宁绛也终于体验到了安稳的睡眠。
最近几个月,这种杂音没有缘由的又一次出现,连安眠药也无法抵御这种精神上的强烈刺激,宁绛又一次陷入了长期失眠的状态。
再后来...这种杂音消失了,一个名为“系统”的声音代替了它的位置......
宁绛恍惚中又听到了那种呲啦作响的杂音,似乎有很多人来到自己身边,将自己包围在其中,有人触碰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自己却没有感觉......
怎么会这样的呢...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四方街百合巷7号,刚刚我们听到呼救,在这里发现一名重伤少年,疑似刚刚破坏了20米外的服装店货展橱窗...这里似乎发生过战斗,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那个...是,明白,周边5公里已经进行紧急封锁,此处的居民正在紧急疏散......”
身穿制服的警察向电话中汇报完毕,长舒了一口气,来到被一群人围着的少年身边。
“老许,这个年轻人怎么样了!”
几个护工将宁绛抬上担架,送进了一边的救护车。
“状况并不好,大量出血,休克,这一刀很致命,连肋骨都能直接看到,虽然刚刚注射了肾上腺素,不过救活的希望不大......”中年医生点起一根烟,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请务必救活他,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这话不应该是你这种老警察说的,如果不是认识你超过10年,我现在就给你一巴掌。”医生用两指夹住烟头,十分不客气的朝警察点了点。
警察无奈的苦笑道:“嘿...我知道你老许是什么人,无论受伤的患者是谁,就算只有万分之一被拯救的希望,也会毫无保留的拼命救助,这是你的原则...但是,这个人真的不一样......”
被称做老许的医生微微愣住,指着身旁驶过的一辆辆警车:“刘队,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那种东西又出现了?”
看到面前警察逐渐严肃起来的神色,老许释然的摆摆手:“你不用这么紧张,当了这么多年医生,我什么没有经历过,17年前那场震惊了整个世界的重大案件...我也是在场的一员...算了,我知道有的东西不能够被泄露,这也是你的原则。”
老许说着将烟头弹到地上,迈进了救护车里。
刘队看着救护车开走,弯腰将刚刚丢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掐灭,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他来到刚刚宁绛所在的地方,看着地上泾渭分明的两滩血液,陷入了沉思。
医院中,老许把手中的剪刀扔到托盘里,一边的护士立刻贴心的为其把头上的汗水擦干。
“救活了?”科室主任紧张的向老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