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马伦铲灭了贾后党羽之后,独霸朝政,但是只可惜,司马伦和孙秀耍点小聪明还行,治理国家,还不如贾南风,贾南风尚且知道位置稳固,前提是朝政平稳,但是司马伦和孙秀则是小人得志,这俩人在关中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掌权了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买官卖官大行其道,司马伦把所有朝政之事均让孙秀负责,自己则是躲在建得比皇宫还要华丽的赵王府终日醉饮。
孙秀此人,不仅贪财,而且好色,看上了当地富豪石崇的小妾绿珠,孙秀便派人把石崇一家杀绝,逼得绿珠跳楼而死,时祭祀王大人的儿子,和户曹李大人的儿子于学院之中因小事互殴,闹到延尉处,王大人怕自己儿子吃亏,便暗中送与孙秀一百两黄金,这李大人也怕自己儿子吃亏,便暗中送孙秀二百两黄金,孙秀便让延尉把王大人的儿子痛打一顿,这王大人又送上五百两黄金,孙秀便又让延尉把李大人的儿子痛打一顿,最后,孙秀把王大人和李大人叫到同一处,公开竞价,最后王大人和李大人看事情不好,一人给了孙秀一千两黄金,此事方止,孙秀掌政,诸如此类。
朝中大臣对于司马伦和孙秀的掌政,自然是怨声载道,但是敢怒而不敢言,集结起来去奏请梁王司马肜去劝说司马伦,但是司马肜不想管京都之事,带着孟观,自回了关中。
朝中之事暂且不谈,话说在这益州,李特众兄弟在天荡山落草之后,磨砺兵马,安营扎寨,并且李特把在老家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李始,二儿子李荡,三儿子李雄也接了过来,这李特颇有治军之才,小小一山贼匪窝,被李特打造的比正规军的战斗力还要强悍,天荡山的贼兵在山下各路口设卡,只收取些过路钱财,却甚少伤人性命,成了益州一个小小的国中之国。
天荡山贼兵一事,自然传到了益州刺史赵廞(xin一声,音同欣)的耳朵里,赵廞二度派官兵去围剿,尽皆被天荡山的贼兵击败,于是天荡山威名大振,一些流民闻名而来,投了山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天荡山便集结了万余贼人,马三千多匹,各种武器铠甲无数,天水郡贤士阎式,洛阳人赵肃,武将李远,凉州人费陀,雍州人符成闻名来投,尽受重用。
益州刺史赵廞于第二度派出两元上将张灿常俊围剿天荡山,大败而回,赵廞大怒,决定亲征,调集天荡山周部,塌中,江油,汶山,琣城,梓潼五部兵马共计三万,点上将卫玉,张灿,常俊,费远,仓垛兵分三路,直奔天荡山而来!
闲话不续,却看两军对垒,赵廞遥望这贼兵气势威严,调度有方,心里暗道,
“本官剿匪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贼兵,想必那贼首,倒也是位将才!”
赵廞心中已有招降之意,便拍马走到阵前,叫道,
“本官乃是益州刺史赵廞,可否让汝等贼首出来搭话!”
只见贼兵阵营之中,一骑白马而出,金甲银靴,披一件红色斗帆,胯下挂着两支宝剑,发须稍白,目如苍鹰,威仪堂堂,颇有玄德之韵,李特卸下宝剑,交于左右,拍马走上前去。
赵廞见此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心更加赏悦,在马上拱手作揖道,
“敬问阁下尊讳。”
李特亦作揖,恭敬道,
“小人李特,原是关中氐族,因躲避战事来了这益州,落草天荡山,实乃无奈之举,不过小寨从未伤过无辜人之性命,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还小寨众人一条生路。”
赵廞听闻,惊疑道,
“哦?你是氐族人,本官也是氐族人,你与本官,虽是一族,但是你即为贼兵,不纳税,不徭役,朗朗乾坤,非要做贼,视朝廷法度于几何?本官看你治兵颇有方法,不如投奔本官,弃贼从军,你看如何?”
其实李特早有此意,但不知赵廞是否诚心招募,拱手道,
“小人多谢大人赏识,不过小人和山上万余兄弟,不过是山野粗陋之人,怕难受军法约束,实难从命。”
赵廞看着李特,顿了顿,道,
“既然你一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勉强,只不过,怕是这天荡山,今儿就要被本官荡平了!”
李特道,
“两军交战,胜负难料,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赵廞冷哼一声,道,
“本官在携大军与你对阵之前,早已派张灿,常俊两元大将率五千兵马,于天荡山左右攻杀,三路大军其上,天荡山岂能不平?”
原来,这天荡山北面是一片万仞悬崖,东西两面有小路可上山,不过小路崎岖,易守难攻,只有这南路,最为平坦。
赵廞冷笑道,
“天荡山左右两路各有五千精兵攻杀,本官亲携两万大军与你交战,你只有区区万余兵马,任有天险,恐怕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吧!”
不料李特却并未惊慌,道,
“大人此言差异,左右两路兵马,小人每路布置五百人,足以应付!”
赵廞冷哼道,
“小小匹夫,大言不惭!你五百人,怎能挡得住我五千大军!”
李特却是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
“小人并未要守。”
赵廞心中一愣,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特轻笑道,
“兵家有云,守极为攻,小人只在左右山上布置了百余名弓箭手,其余八百人以在北岸悬崖由缆绳悄悄偷过,左右两部林中,已有藏好的良马八百匹,天荡山左右两路崎岖,且伏有弓箭手,两部必然难以急攻,这奇兵由大人军部后方突然杀出,人数虽少,但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况且常俊,张灿两位将军与小人交战数次,尽皆中计败兵而回,此时自当以为又番中计,军心不稳,只顾逃命,何堪再战。”
赵廞心中一惊,还未言语,只听阵前忽来一小卒,铠甲破烂,全身是血,高声道,
“报!将军急报!”
赵廞让小卒走上阵前,与之附耳,小卒道,
“大人,常俊,张灿两位将军尽皆败回大寨!”
赵廞面色大惊,以马鞭指着李特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特拱手道,
“小人家兄李辅,蒙家兄恩惠,少时便粗读了些兵法。”
赵廞道,
“莫不是前将军李辅!”
“正是在下家兄!”
赵廞气的嘴唇上下哆嗦,强忍住内心火气,冷哼一声,道,
“你也算是将门之楣,怎甘愿于此处落草为寇!岂不是辱没了你兄长为威名!况且量你这八九千贼兵,怎挡得住我两万大军!看来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说罢,赵廞李特各回本营,赵廞刚回,一将上前溺战,吼道,
“小小贼兵,我乃益州部将高航!速来受死!”
李流大怒,骂道,
“一无名小卒,安敢如此嚣张,爷爷来取你狗头!”
说罢,李流拍马持刀,杀了过去!
话说李流这刀颇有来头,李流自小便崇武圣关云长,在山寨之中,用精钢也造了把八十二斤的大刀,武圣取名“青龙偃月”,李流取名“白虎偃日”。
两马相接,高航持枪便朔了过来,李流于马上一趴身,躲过这枪,持大刀回首横扫一片,刀口只奔高航脖颈,片刻间,高航便已人头落地!
赵军将士无不惊悚!
一将不由分说,叫嚣道,
“小小贼兵,安敢杀我部下!”
一员金甲大将持一柄长刀冲李流杀奔过来,李流立马朔刀,道,
“报上姓名!”
那将道,
“爷爷乃益州上将仓垛是也!”
李流听了姓名,拔刀相斗,两马转圈,火花崩溅,连斗四十多合,仓垛气弱,赵廞营中有一人大喊道,
“仓将军少歇,老夫来也!”
说罢,费远持金蘸斧,呼啸而来,李攀唯恐李流连斗二将有失,正准备上阵,不想李骧招呼也是不打,手中长枪拍马,率先冲进阵中,四马盘旋,来回厮杀,直杀的尘埃尽起,马嘶刀鸣!
却说赵军阵中有一名牙将叫刘尚,见仓垛和费远不能取胜,便暗中搭弓捻箭,冲着李流一箭射来,李骧眼尖,大叫道,
“四哥小心!”
说罢李骧翻身策马,一枪刺中李流马腿,那马脚下一痛,把李流翻下马来,那暗箭正射中马头,当即毙命,翻身在地的李流爆喝一声,把仓垛的马腿斩断,仓垛也跌下马来,李流回身一刀,正中仓垛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