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双眼一闭，曾经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倏忽闪过。

其中有一道身影，倒是时时闪现，出现的频率高得夸张……

他来了！

他的手伸过来了！

天哪，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满是皱纹，手骨生硬，还带着凝而不散的寒霜气息，按压在杜飞头上的时候，他的魂都要没了一半！

最为可怕的是！

那只苍老的手只是按压在杜飞的头顶，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种可怕的折磨，几乎要让杜飞抓狂崩溃！

面对远强于自己的古老，杜飞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来！

他很想跑，但是腿肚子都好像被冻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呵呵，你倒是好胆气，不错不错。”古老竟然咧开嘴笑了笑，“换做一般的小子，这会儿早就跑得没影了。”

啊？

您这是咋回事？

杜飞睁开了眼睛，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如果不是死掉了，怎么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那传闻中，天成武道院里的恐怖老爷子，竟然会露出，露出和蔼的笑容？!

古老放下了手，背过身去，缓缓迈着步子，向着二楼走去。

劫后余生的杜飞喘了几口气，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这时，那道老迈的身影从接替上侧了过来，笑了笑，道，“怎么，还要我亲自替你取一份功法下来？”

啊？

“是，是，岂敢劳烦古老！”

杜飞一愣神，连忙拔腿跟了过去。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古老不是想教训他！

刚刚那一抚，只是为了查探他的修为进境，好为他挑选合适的功法！

难道刚刚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了？

抱着一本古旧的册子离开陌云阁之后，杜飞仍旧没有从这冰火两重天中回过神来。

只觉得一切都宛若一场可怕而惊悚的梦境……

站在阁楼窗台前的古老，默默地藏在阴影里，看着那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

“年轻，真是好啊。”

“呵呵。”

他那时问的问题，杜飞想也不想就摇头。

古老知道，杜飞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喜欢兰樱。

可古老也知道，之前那学员的举报，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并不算错。

只是这个小子，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罢了。

“做了足足一年的废物，一次试炼便有了如此之大的进境，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为一方强者。”

“小子，你会成长起来吗？”

“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