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走廊的门开了,我们去找何颖月,说好入夜后都听我的。”林扬非拉着陈东辉说“走,赶紧走!”
“啊!——”又是一声惨叫,学习室里传出的声音更恐怖了,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吓人。
不能去看。
林扬非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去看看吧,去救人,那个小女孩是无辜的。
不能去看!
林扬非强行拉着陈东辉往门外走,陈东辉还惊讶的说:“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个门?”
“别管了。”林扬非应道。
这个时候他再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设计好的,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手电筒扫过时,他还发现,餐厅的主位上,那把匕首正插在一具骷髅的脑袋上,他路过时,那个骷髅的手还微微动了一下。
林扬非赶紧加快脚步。
当他踏出餐厅大门时,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瞬间,周围就变得静悄悄的了。
静得可怕,就好像有人将声音剥夺了一般。
这时候他才觉得,这种致命的安静更加令人惊恐,因为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他打开手电筒,借着这束微弱的光芒,看见脸前的画上,那个跳着芭蕾的姑娘转过了身,阴气沉沉的看着他。
而画上的人是没有耳朵的,脑袋两边是一片血红,还在往下滴着,浸染了她白色的纱裙,她举起食指,放在了嘴边,对着林扬非诡异一笑。
林扬非连忙退后两步,余光里,他看见陈东辉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林扬非什么都听不见。
耳边空荡荡的。
声音,在这条走廊里消失了。
陈东辉转过身,惊恐的看着林扬非,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直在试图发出声音。
林扬非摇摇头,和陈东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伸手到背后包里,拿出了他之前准备好的本子和笔,在上面写着:我们现在都听不见了。
然后亮给陈东辉看,陈东辉点点头,他拿过纸笔写道:那该怎么办?
林扬非回:不知道,这条走廊很诡异,先去找何颖月。
然后他走到何颖月的门前,推了一下门,发现推不动,然后敲了敲,还喊道:“是我,我是林扬非。”
可是没有半点回应。
不,应该说,有了回应他也听不见。
林扬非在门口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人出来开门,不行,他也不知道他发出的声音,会不会被走廊吞掉,可能里面根本就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这还真是个坏消息。
林扬非转过身去找陈东辉,他看见陈东辉猛地退后一步,似乎被什么吓到,靠在墙边一脸惊恐,他指着餐厅的门,然后还在说些什么,他的动作太猛,还撞到了旁边的花瓶。
花瓶从架子上倒下,里面的花撒了出来,花瓶也碎成了好几块,但也只能看到,没有任何声音。
这种安静是令人十分难受的。
林扬非转头向餐厅的门看去,发现餐厅的门后,那双腿正站在那儿,正面对着陈东辉,没有上半身的腿,他能在黑暗里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来的?
林扬非心里一慌,都怪他们听不见声音,这下糟糕了,他在餐厅里等着我们,那连餐厅都不能回去了。
他们被困在这条寂静的走廊里,动弹不得。
林扬非举起手电筒,他开始观察起这条走廊,由于手电筒的光照的距离有限,就只能看见一部分。
他们的背后是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然后从林扬非的朝向看去,他的右手边就是餐厅的门,左边是何颖月进去的房间。
从这里向前延伸,前面还有好几扇关着的门,每个门的风格不太一样,这里房间的布局确实是混乱的。
走廊的两边都放着花瓶架,架子上多多少少都放着些东西,有的是花瓶,有的是木盒子,还有其他的玩意。
墙上挂着一些画,都用精美的相框装饰着,有的是风景画,有的是人物,就像这个芭蕾舞者,正对他诡异的笑着。
笑得很僵硬。
林扬非去看别的画,其他的画上基本也都维持着,“嘘”的这个姿势,而且没有例外,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没有耳朵。
而且就好像刚刚割去般,都还在往下滴着血。
林扬非在纸上写着:我去前面看看,你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用的线索。
他拿给陈东辉看,陈东辉显然受了一些惊吓,但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很快就不怕了,他点点头,回复道:行。
林扬非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要离我太远,我都开着手电筒。
陈东辉点点头。
林扬非这才往前走去,他们不能止步不前,一直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
他想要看看,这条走廊,到底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