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永兴府城内,宽阔的街道上,周围商贩密集,不时有叫卖的吆喝声传来,唯一和平日不同的地方,是有穿着兵服的士兵不时的跑过来跑过去。
“怎么回事,今日城中的士兵怎么了,不到一个时辰,我已经见到不下三波士兵过去了。”其中一名的手持冰糖葫芦插杆上面插着密密麻麻的冰糖葫芦的小贩疑惑的问道。
“据说是知府大老爷,为了剿灭邢县的反贼。召集了永兴府所有的兵马,不仅如此还打算召集青壮,城门旁的墙上贴着告示呢!你没有看见吗?”卖粗制布匹的小商人对着小贩反问道。
“来时过于匆忙,,确实没有注意。”卖糖葫芦的小贩的家庭一直在赤贫线上挣扎,每日为了生存忙碌奔波,城门口贴的多少缉拿盗贼的告示,而强横的盗贼们可不是他这种瘦弱骨瘦嶙峋的小贩能对付的了的,是以他从不关注告示上贴的什么。
不过,小贩不关注,并不代表没有好事之人关注告示。城门口此时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围绕在告示旁议论纷纷。
“告示上说知府大老爷要召集青壮清剿邢县的反贼,不仅管饭,还有饷银可拿是真的吗?”有百姓疑虑的说着,充斥着对大明官府的不信任。
“知府大老爷亲自写的,那还有假,不过说是只要去邢县征讨每人就能拿一两银子,可是层层克扣真落到我们手上也不知只剩几文钱了。”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冷笑道。
最先围绕在告示旁,意图加入军队征讨邢县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和下九流之人。这些人平日就争凶斗狠,和衙役们也有着不清不楚的瓜葛。往往比普通百姓更早获得官府内的消息,知道这次知府大人真的下了决心剿灭邢县反贼。为此,筹集不少真金白银,用来招募青壮及振奋军心。
大明的官兵们,没有真金白银绝不可能冒着危险去打仗的。士兵们可不是傻瓜,上面的大老爷们天天吃喝嫖赌样样不缺。他们这些下层的小人物,即使战死,家属也不过只拿一点抚恤。切不说,这些抚恤根本不够家中生活几年。遇到没有良心的上官,说不定家属根本见不到抚恤。更何况家中若没有成年的劳力,迟早也会被人欺压连土地儿女都保不住,没有真金白银不要说去邢县剿匪,说不定刚出城军队就哗变了。
“即使拿的钱不多,我也要会去。说不定能在邢县抢些金银呢,我可听说邢县的地主大户都被反贼们杀了。那帮反贼现在金银珠宝都堆成山了。”有人露出贪婪的目光一脸热切的说道。
“反贼不仅金银珠宝多,最重要的是去邢县剿匪危险很小。我可是听说,那帮反贼,不过是因为邢县今年大旱吃不起饭不得不造反的农夫而已。清扫邢县的地主时,地主的家丁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又怎么能抵挡我大明的天军呢,我们跟在军队后方打打秋风,等胜了以后,还能抢着东西。”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着一个深深的刀疤的高大汉子,看着就不似良家子弟。
“是啊,是啊。若是关外去打那些传闻中生吃人肉手撕猎豹野蛮的鞑子我才不去呢!现在不过去打些,胆小懦弱骨瘦如柴的农民,我们还怕什么。”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