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识替宁照收好了笔墨,将写好的那幅画递给姚让。
姚让将画放入竹筐中,收拾了东西,说道:“那在下先行告辞。公子后会有期。”
“姚公子后会有期。”
宁照看着姚让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怀疑了自己的性别: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前,一马平川,内蒙大草原,扭头看了看闻识的,也是一马平川。
闻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禁问道:“公子看什么呢?”
“哦~”宁照她两腮红红的,“没什么,我们太适合当公子哥了。”
闻识笑了,说道:“不瞒小姐说,路上有好些姑娘回头望您呢。”
“不许胡说。”宁照用扇子拍了一下闻识的头。
“二位公子在我这个老婆子门口干什么呢?”那位老妇人拿着盆子来到二人跟前。
那盆子,有些大,可以容得下一双大脚,估计是大娘的洗脚盆儿。看那盆子,原先应当是鲜红的,少说也给她洗了十来年的脚,红色的颜料已经褪的差不多了。
闻识看了一眼宁照,示意她巧妙地让她得到这个消息。
“阿婆。您待在京中多久了?”
“我在这儿生的,一直住在这儿。”
“那您可曾听说过‘雪色哀人’这药?”
“小公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前些日子听说丝丝公主和姜府大小姐把燕府大小姐绑到公主府里头喂药,所幸逃了出来……我便好奇这‘雪色哀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公子是燕府的人?”
宁照默默点头。
“老身没有见过公子。是那个……二公子吗?”老妇人眯起了眼,“不不不,二公子肾亏,没有您这样的好气色。”
宁照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啊,是啊,平日里劝他……好东西不能一次性用光,他一直不听……”
“那公子是?”
“我?我是……”宁照实在不记得燕府中,除了那个肾亏的燕致以外,还有哪些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忽然,一人飘过她的脑海。
“我是……燕云。大公子。”
“大公子?”那老妇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立马拿起手中的盆儿,想要向宁照砸去。
宁照本还得意洋洋,打算蒙混过关。可见到那个洗脚盆儿的时,她终于意识到不妙,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咣当一声,那洗脚盆儿狠狠的砸到了宁照坐的石头上。
“哇靠,这个燕云平时是有多不道德,才会让这么个善良老妇人这般生气……”宁照吓得往后退。
“小崽子,看老娘今天不跟你拼命!”那妇人又将盆子举过头顶,想要朝着宁照砸下来。
闻识立马绕到宁照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往大街上跑。
“公子快跑!”闻识的腿飞奔着,像转紧的发条忽然松开,又像是车轱辘,飞奔着。
宁照抱起了姚让送的画,腿儿跑得比闻识更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