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恋旧的人,有些事情让它过去就过去了。”张宏富夹着火锅中熟透的牛肉,望着眼前额头冒汗的谭勇。
谭勇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吃着牛肉,同时拿着啤酒看样子想要与自己的这位兄弟碰杯。
“嘭。”啤酒与啤酒的相撞所发生的响声。
酒流入他们两的肚子中,不一会儿他们喝了七瓶啤酒。若是在以前的话,七瓶啤酒就能把他们喝倒。现在为了适应社会变得千杯不倒,对于他们来说喝啤酒与喝水差不多。
“我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看你。”张宏富望着谭勇,同时小声地说:“没想到这个社会和我们高中想的一模一样,只要自己有了钱,有了地位就会有许多人来巴结自己。”
张宏富把心中想说地话都对谭勇说了出来。
“可笑的是,在高中我想追一个漂亮的校花,谭瘦子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高中我没有追到同时她也对我冷眼相看,那时候我就发誓我张宏富不能被人瞧不起!”张宏富冷笑一声,“结果现在呢?我成功了,而高中我想追的这个校花是一个不出众的小演员,而我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她就找我,同时想用自己地身体来谋求一个我手中那么小的配角,我答应她的要求,给了她小配角的位置。但我要求她来我这里五次,我一个一百七十斤的胖子,她只能笑着接受我,而不能哭着面对。”
张宏富再一次喝着酒,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我特么不是人!”张宏富指着自己,同时骂着自己,“黑暗,黑暗地社会,知道吗?每当我看到小孩时,我很羡慕,因为小孩不懂社会是什么样子着。现在我想回到过去,回到高中时期,回到有我有你还有袁壮子。”
“可是……回不去了。”张宏富望着谭勇,从酒箱拿出一瓶啤酒接着喝,“我变成了我们最不该变成的人,成年人的社会只有成年人懂!”
“去特么,成年人的社会。”谭勇心情复杂着,他拿着啤酒与张宏富对喝。
少年时,对社会的憧憬;成年时,对社会的害怕,或许只有自己懂,不敢轻易地表露出来,只能把感情藏在自己的肚子里,让肚子慢慢地把感情消化。
“谭瘦子,我希望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都能把自己的肺腑之言都说出来。”张宏富站了起来,走到谭勇的旁边嚎啕大哭着。
“呜呜呜呜……”张宏富像一个小孩,他的眼泪止不住。
“知道吗?我回家特么不敢在家里哭,因为怕我父母担心。不敢在北宁哭,因为怕被人笑话。但我特么敢在你这里哭,因为你是我的真兄弟。袁凯壮走了,那个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在他的坟头哭了一天,因为他是我们的兄弟。”
谭勇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很复杂,只是抱着张宏富。
“知道吗?我很羡慕袁壮子,因为他很笨,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待在乡下安心地做着农民。我想成为他这样,但是我不笨,我还要一步一步地往高处爬,我不能被别人瞧不起。”张宏富把内心深处地话都说了出来。
他释放了自己的压力,现在我们大多数人的压力都藏在内心,不敢轻易地释放出来。因为无处释放,没有找到释放的方式。只有用喝酒去麻醉,去做某种方式在别人身上发泄。
在发达地区正在奋斗的人的压力更大,有房子的压力、有亲人的压力、有工作的压力,等到想要结婚的时候,只能随便找个勉强自己生活的人结婚。
谁愿意做这样子的生活?而然社会逼迫我们成为这样。
这场相聚持续到凌晨二点,两人喝了有五箱啤酒。张宏富还喝了几瓶牛栏山,有些醉的路都分不清。
谭勇想去结账,可是老板却只收一百,要知道这一顿五六百都够了。
老板点燃一根烟,叹息着说:“过的时间我就不会开这家餐馆了。”
“为什么。”谭勇声音有些嘶哑,他望着这位老板。
“老了,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老板笑着回答:“体内的器官都开始出现异样,儿子叫我去他那边住,让他照顾我。”
谭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朝外走去。再见了,我剩下的回忆。
瑶淑玲默默地在旁边听着,她感觉到自己有些异样,似乎要比平常冷静许多,仿佛少了一些感情。
咖啡有效的时间快要过去,看样子瑶淑玲在人界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谭勇把张宏富送回去的同时,瑶淑玲离开他的身边,而是往还愿咖啡馆的方向走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左右,其他商店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某一处的街道上有光照亮着一切。
叶羽凡坐在靠凳上,搭着二郎腿抖动着身体。
窝在咖啡台上的米粒动了一下耳朵,看样子它也没睡着。突然它微睁着眼,望着咖啡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