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粦手脚并用,抓牢绳索,沿着墙垣侧壁灵活而敏锐的快速向上攀爬,片刻之后,双手便抓在了女墙之上,他按住女墙,双臂同时发力下撑,两腿横越,一个翻身便越过了墙垛,踏在了内城垣的地坪走道之上。
他迅速观察了走道上的厮杀形势,发现沿环形走道向南较远处,仍有数个禁军在朝寰丘内射箭,他取下了背后的弓箭,微聚双目,悄悄矮身,朝着那处禁军摸了过去。
“砰!”
“哈!”
原本被莫粦引三马撞开了一个大洞的内城垣斋门彻底倒了下去,悬挂在其上的巨锁被崩裂而出,掀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
“呸!他娘的,若不是老子身手尚好,差点便随着战马撞向那斋门了啊!”内城垣斋门门洞旁的墙根下,韩元昭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连带着将口中沾染的尘土也一起喷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上擦黑的尘土与血迹,狠狠地骂了一句。
“嘿!有他娘的没跳下马,直愣愣撞向斋门上的吗?”韩元昭往左右粗豪的大喝了一声。
“将军放心!咱爷几个都是马上的老手,若是连这点儿跳马逃生的机灵劲儿也无,还算个屁的武人!”有一壮汉拍打着尘土起身,大声应道。
“说的好!”一众跟随韩元昭以马力冲撞斋门的武官,除一二人被墙垣上的箭矢射杀外,其余十数人尽皆纵马奔至了斋门门洞处,并在最后一刻跳下了战马,而他们胯下无人控驭的战马,则惯性般直冲向斋门门洞,进而彻底将斋门撞翻在地!
韩元昭带着众人冲出了内斋门,他站在内、外墙垣间形成的弧形廊道上,观察形势,发现十数匹战马惯性前冲下,外城垣上的斋门也被破开了个大洞,虽未倒地,但亦可容一人一马穿行而出。
“好!田疯子,你带他们两个自外斋门而出,绕至外城垣龙虎门外观察形势,敌有百骑入寰丘,而迟迟未见有贼骑再度增援而入,其增援之骑可能便是在龙虎门外与忠于我王的禁军发成了冲突厮杀,被挡了下来,去看形势,若我禁军占优,则速去传信,言明斋门已开,引我禁军自斋门大入寰丘,诛杀黑莲妖贼,以救王驾!若我龙虎门外禁军与敌焦灼厮杀,力不占优,则从速前往寰丘以南三里外,那里是随同王驾前来的我屯驻大营,营中当有数千禁军兵马。他娘的!先替老子质问穆襄,他明见寰丘烟火大起,为何不引兵前来查探!难道是要眼睁睁看着咱死吗?一边骂他,一边让他速引大军前来寰丘救驾!”韩元昭按刀朝着方才那应声的壮汉吩咐道。
他口中的穆襄,乃是熊骨穆氏的旁支,穆振坤之侄,官居禁军从四品上殿前司都虞侯,此次大祀,其被命为负责群臣、诸使、诸女官内侍、辎重后勤居之的屯驻大营留守。
“遵将军令!”外号田疯子的壮汉大声抱拳应命,点出三人,牵上三匹战马,大步沿外斋门破洞而出。那三匹战马因方才奔驰在十数匹撞门战马的末尾,故前面数匹战马的马力已然撞开了城门,它们随从而出,因是却都只有小伤,未曾撞死在大门上,现在尚能骑乘。
“其余人,随老子杀上内城墙,先解决了城墙上射箭的妖贼!”韩元昭大声令道。
莫粦沿内墙垣走道悄然向南,矮身摸到了三五个聚集着向寰丘内射箭的禁军处。
他轻取弓箭,弯弓在手,随即猛地起身,一个呼吸间,从观察、到射出箭矢,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三矢连发,势如奔雷,箭箭狠毒。
“啊!”
“呃!”
“噗嗤!”
箭镞毫不留情的射杀了三名脖系黑莲丝巾的禁军。
“何人?”另外两名禁军转了过来,拉满弓弦向莫粦射出了箭镞。
“呼!”莫粦手持强弓,身背箭筒,在墙垣走道上敏锐的向左屈身,一个翻滚,躲过了对方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