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老头连忙摇头。

“肯定有，我知道里面夹了一大笔钱，而且寄信人是我已经死去的叔父，因为那是我用他的名义寄出去的。”

听到这话，老头看楚夜白的目光变了，他开始相信楚夜白所说的。

因为那封信送来的很隐秘，就算宋震硕的手下知道它，也绝对不可能知道信里到底有什么。

“老伯，我知道一两句话很难打消你对我的怀疑，但我还是想请你相信我。即使报恩不是发自内心，我对宋震硕的仇恨，和想要报复他的心情也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这……”

看着楚夜白充满愤怒的面庞，老头呆了很久。

似乎，十五年前，自己也是这个表情。

但是，十五年后的今天，自己已经无法表现出愤怒了。

也许是时候该放手了。

“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儿子被杀害却没办法去报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交给可以信任的人，好好利用吧。”老头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十分郑重的取下自己的右脚。

他的右脚是假肢，里面还嵌着一个最小号的U盘。

克斯李·金在出门前，曾交代过这个U盘要妥善保管。而在他出事后，老头几十年来都不洗澡，不洗脚，甚至脸都是半个月洗一次。

他骗过了所有人，即便是楚夜白，也没能注意到那几乎和皮肤连在一起假脚。

“谢谢。”楚夜白拿出钱包，把U盘放进去后，又拿出一张黑色的，类似车票的卡片。

“拿着它，你就能买到去PM市的机票，信封里夹着的钱你还没用过吧？”

“不用了，我不会离开这。”老头推开楚夜白的手，“我这条老命已经没几年活头，与其找个地方苟活到老死，还不如帮你争取一点时间。”

“快走吧，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嗯。”楚夜白抿了抿嘴唇，“我不会让你的牺牲白白浪费。”

说完，他翻墙出去，在一处阴影里化作黑水，甩开跟在身后的尾巴。

……

“其实，你根本就不会为他们报仇吧？”

兀然，一圈黑色花纹蔓延上楚夜白的眼眶。

“为什么这么说？”楚夜白淡然道：“我会多搜集一些证据，然后狠狠敲诈宋震硕一笔，难道这还不够解气吗？”

“如果你跟老头实话实说，我敢肯定他不会把东西给你。”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已经到手了，他能在憋屈苦闷的人生最后画一个壮烈的句号也挺好。”

“哈哈……壮烈……”小鬼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说心里话，就算在外面梦魇当中，像你这么自私恶劣的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过奖。”

楚夜白主动断开了和小鬼的链接，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们三个也死了，帮不帮你们翻案其实也无所谓吧，只要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足够了。”

“真相什么的，就是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