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回了涵关城,想要确认谢元庆是不是与绣夫人有关系,按照方仙五术的相术,如果绣夫人与谢元庆暗合,生下了张景,那么有血缘遗传,面相必然有因果。
以他现在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张景是不是谢元庆的儿子,如果是,那么必然就是谢元庆暗害了刘伯。
他拿出方医的幡仗,继续装成一个江湖术士,随便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谢侯府的位置。
“来哦来哦,昆仑上仙,秘传丹方,治邪病,除妖鬼。”
他一边在大街上吆喝着,一边走向了谢侯府的方位,隔着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只见大街上很是热闹,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士,三五成群,身上都带着武器,隐约谈论着谢侯府的什么事儿。
他侧耳一听,原来是谢府正在招看家护院的家丁,还摆了擂台比武,但这满大街的江湖好汉,都带着家伙,哪里是什么家丁,摆明了是招兵。
阳帝不理朝政,几个皇子拉帮结派,这些王公诸侯招兵买马,各自都在明争暗斗。
他一眼扫过,见街边有一个卖桂花糕的小贩,他心思一动,先打听一下情况,上前搭话:“这位施主,这桂花糕怎么买?”
“呦!是位道长啊,这桂花糕一个铜子五块,道长你要化缘,咱给你送几块。”
小贩吆喝着,一脸的热情,以为张闲是化缘的,拿起树叶就要给张闲包几块。
这年头皇帝都信了仙道,江湖术士随处可见,很受大家信奉。
“呵呵,施主客气了,我辈修行之人,不欠因果,可不能白要你的。”
张闲淡然一笑,摸出一个铜板,只要了五块,拿起一块就送进嘴里,开始套近乎了,称赞道:“施主,你这桂花糕的手艺不错嘛。”
小贩拿着钱,又听了这称赞,立刻高兴得眉飞色舞,说道:“那是了,咱这可是祖传手艺,我家祖上,五百年前可是在宫里给皇帝老爷做糕点的。”
“咳咳……”
张闲干咳了两声,差点没呛着,他以为自己够能吹的,没想到这小贩比他还能吹,他笑了笑,直奔正题的问道:“施主,这大街上好多练家子,是有什么事啊?”
小贩说道:“谢侯府招家丁,要练过武的,摆了一个擂台,附近几城的演武堂弟子都来参加了,不知怎么的,跟咱们城里几个演武堂打红了眼,听说连演武堂的师父都出手了,打得可热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闲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立刻明白了,原来是演武堂之间的争强斗狠。
练武也得某个差事糊口,演武堂就是练武的学堂,厉害的武生可以推荐参加武举,但还有很多一般武生,最好的出路就是投靠这些公侯权贵,混个一官半职,除此之外就是投军当兵,最差的就是跑江湖。
这些演武堂之间,各自都有自己的地盘,最忌讳越界,谢侯府在涵关城招人,涵关城的演武堂肯定视为自己的地头,当然不满意其它演武堂来抢名额。
“施主,这事儿打起来了,谢侯爷不管么?”张闲把话题扯到了谢元庆身上,他想确定谢元庆在不在。
小贩说道:“道长你就不懂,这练武之人不打架,还能叫练武之人么?谢侯爷放了话,悬赏一百金,再加一个总管的官位,谁打赢了就归谁,这不,满大街都是闻风而来的好汉。”
“一百两金子,这么多!”
张闲故作一声惊讶,心里却是明白了,这是故意造势,想要招揽高手。
小贩说道:“这一百两金子算什么,谢侯爷可是手握兵马的将军,当朝的大红人,若能成为谢侯府的总管,以后还不得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啊。”
“呵呵,施主说得对。”张闲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这擂台,谢侯爷在不在场?”
小贩说道:“谢侯爷肯定在啊,不过这擂台分为两个,外面的擂台打赢了,才有机会进入侯府,听说谢侯爷亲自在府内的擂台观看,只要能进府,就算打输了,也能领到赏钱,成为侯府看家护院的家丁。”
“原来如此,我也去看个热闹,呵呵。”
张闲笑着走了,像凑热闹似的,往谢侯府前面去了。
确定了谢元庆在府内,以及大概位置,他就不必乱找了,可以直接开重瞳一看。
侯府门前的大街,这会儿正是热闹,人多得水泄不通,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台,两个汉子正在比武。
双方都穿了护具,一个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精壮彪悍,两鬓太阳穴鼓起,至少是五品左右的内家高手,手持一把大关刀,刀没开刃,但大关刀是属于重长武器,劈砍的威力极大,即便没开刃,挨一下也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