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跟着村人一起下山,在路上的闲聊,得知这几人都姓于,还是村里的小地主,祖上是做买卖的,赚了些钱,躲避战乱,来到这偏僻的山村,置办了房子,买了几十亩田土。
后来天下太平了,但经历了战乱,看得透了,也没有再出去做买卖,在这里安居乐业了,几十亩田土一半租给佃农,一半自己种地,勤勤恳恳的劳作,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过得宽裕。
刚才谈话的那个村人是于家的三弟,三儿他爹是于家的大哥,排行第二的是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老父老母也去世了,现在于家就这两兄弟当家。
下了山,来到一户院子,院子正向一栋房,左右两边各一栋,属于最简单的四合院,于家兄弟分家后,包括田土,一人一半。
古时候的家庭,女儿出嫁就像泼出去的水,而儿子娶了亲,也要分家自立。
不过现在正是春耕季节,村人农忙,相互帮助种地,两家人吃饭在一起,这会儿于家大哥的媳妇正在家里忙着做晚饭。
于家大哥吆喝着,有位下乡云游的道长来给女儿看毒疮,媳妇一听,赶紧放下活儿,带着家里的孩子出来行礼拜见,她们虽然是农家,可不能让人笑话没礼数。
张闲也不多言,看病要紧,于家大哥赶紧把三儿扶了出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腿上包扎着草药,走路一瘸一拐的,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道长,你看我家三儿这毒疮,能治么?”
孩儿他妈急忙询问,一脸的愁容,这毒疮越来越严重,若是瘸了,只怕以后都嫁不出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施主勿急,暂且坐下,我解开令郎的药布,仔细看看。”
张闲说着,于家大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椅子,扶着三儿坐下,又给张闲安好板凳,放下张闲身后的背篓。
张闲扶起小姑娘的抬腿,打开药布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真可怜,皮肉已经溃烂,一直流黄水,疮毒深入肌理,若不是救治,必然要成个瘸子。
但这么严重的毒疮,普通药草已经无效,必须剥开皮肉,割掉溃烂的死肉,清除疮血,洗涤疮毒,然后再缝合伤口,普通大夫根本没这医术,而这剥皮割肉之痛,普通人也根本承受不了。
并且现在是春天,伤口非常容易感染,还需提炼一方秘药,清创消毒,方能动刀剥皮割肉。
“道长,你看这毒疮……”
见张闲的脸色不好,于家几人都忍不住叹气,只怕是没得医治了。
“哎……”张闲也是叹气,心里苦笑,没想到他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棘手,说道:“这毒疮倒是能治,但这毒疮太厉害,恐怕要花费不少的钱财。”
一听能治,于家几人不由得惊喜,但又听到要花费很多钱财,于家人心里没底,他们这乡下小地主,家里也没多少钱,生怕这位道长喊出一个天价。
“道长,你要多少钱才能治?”于家大哥问道。
“呵呵……”张闲笑了笑,说道:“施主你误会了,不我需要多少钱,是给令郎治这毒疮,需要炼制一方秘药,剥开皮肉,割去腐烂的死肉,以秘药洗涤。”
“啊,要剥皮割肉……”
一听这话,在场几人都吓到了,忍不住面面相视,小姑娘也吓得快哭,这剥皮割肉的痛,普通人哪有不怕的,听着就感觉痛。
张闲又说道:“施主勿惊,我有针灸秘法,可以让令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这炼制秘药,需要耗费一百来斤好酒。”
“一百来斤酒,这好办,这不算太贵。”于家大哥说着,“西村的王二哥家里就有卖酒,我这就骑毛驴去打酒。”
张闲说道:“于施主,不用心急,这炼制秘药,还得用土石塑一个火灶,一口大锅,一个蒸笼,另外还需要一些竹筒,我做一个炼药的炉子,炉子上还得搭一个草棚,以免下雨。”
听到这话,于家几人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是要塑丹炉炼制仙药啊!
于家大哥赶紧吩咐道:“三弟,你去西村买酒,我去村里请人,搭草棚,挑泥巴,砍竹子。”
“好嘞,我这就去。”于家三弟应了一声,立马去牵毛驴了,到西村买酒。
“孩儿他妈,快去煮饭,把好酒好肉都拿出来,今晚道长就在我们家住下。”于家大哥招呼着,把炉子忙完,肯定已经天黑了,明天才能炼药。
于家媳妇一听,也反应过来,得好生招待这位道长,可不能失了礼数。
张闲见状,也不客气,跑江湖就是吃江湖饭,他说道:“多谢于施主,不过多加四个人的饭菜,我的食量比较大。”
他的食量又增加了,前段时间还是三个人的饭量,这几天赶路,风餐露宿,消耗更大,再加上修练有成,体能飞速增长,食量也跟着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