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师说的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真是一点儿也搞不懂,总感觉她站在讲台上,和和尚念经一般让人感到迷迷糊糊。
曾有耳闻,同年级的几个学习成绩不错的男生都曾对婉莹起过爱慕之心。给她偷偷摸摸的传送个小纸条,或是了不起的给她买根雪糕。就连咋们班的班长也曾把她拉到墙角说了些什么。
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一个十三四岁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究竟能对婉莹讲些什么话出来。
不过,从她以往的新闻中,我得知,即使学习再优秀或是长得再干净利落男生,也没有谁有本事让婉莹和他拉拉小手。
看着他们慌里慌张的给婉莹偷送纸条,并且无果以后,比我看了猫和老鼠还感到可笑。即使婉莹的名声已在全校闻名,我对她的事迹也略有了解,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结识她;更没想过要去给她写个纸条之类的可笑行为。因为我觉得她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对婉莹的不屑,是源于我了解我自己,就算我再怎样努力学习也混不成她那样的人。也没想过,和她相识了以后能对我有什么帮助;或是,凭什么我要像大多数男生一样去爱慕她。不过,我被老师当众点名的次数也并不比婉莹的少,也算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有人曾告诉我过我,我那不是远近闻名,而是臭名昭著。我仔细想了想,也许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吧!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当然是视他人的眼光与言语为风沙,揉揉眼睛之后,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和他们不一样的烟火。
老师时常当着同学的面,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把我抢的低年级同学的弹珠给人家还回去,不然放学以后小心我的屁股开花。
我一向都把老师的话当做耳旁风,这个你是知道的。每当老师讲这样的话,我心里总会琢磨:我抢了这么多次弹珠,也没见过我的屁股开过花过。她和我妈一样,总是爱虚张声势的吓唬人。
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高照的八九月份天气。我心惊胆战的背着书包和老爸前去学校报名。
我走在老爸身后,时不时的会因为心里的不安而撇上他一两眼,心想要是老妈陪我去报名的话,也许我就不会挨打,她最多就是吓唬吓唬我,并不会对我动真格。而老爸生起气来,不把我的眼泪花打出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用手紧紧的捏着书包里未完成的暑假作业,心里又是一阵害怕。
我知道这次去学校这顿打肯定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即使逃不过,我也不能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的仍老爸发挥。
我一边慢悠悠的跟在老爸屁股后面,一边心里琢磨着:要是老爸只是轻轻的装腔作势的打我,那我就大声的嚎叫几声,应付他几下。要是他果真铆足了劲打我,那我就连吃奶的劲都要使在鬼哭狼嚎上。我就不信他会不心软。
我提心吊胆的走进教室,把书包放进抽屉里。从最前排的位置看见了婉莹。她身旁坐着一个屠夫似的大胖子,动不动就把嘴伸到莹的耳朵旁对她说着些什么。
我感到不可思议,像婉莹这样的一个尖子生,是因何故还要继续留在我们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镇里学校,而不是随着她的表姐去市里。据我所知,她家的经济条件可是我们家的好几倍。根本就不差上好学校的钱。莫非,她对某个男生动了真情,才会舍不得离开这里。我这样想,完全都是因为她六年级时的绯闻实在是让我的耳朵应接不暇。大家都说她拒绝了某某男生,又接受了某某男生———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耳有所闻,目不曾睹。
老爸把报名费交完以后,我就一直等着老师收暑假作业。心里也抱着早死早投胎的想法,反正这顿打都是迟早的事情,早点挨完打,也早点心安,提着的心也能痛快的放下来。
谁知,报完名以后老师通告说,暂时不收暑假作业,军训完了以后再收。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算是完完全全的落了下来。抽这个空,我得赶快把暑假作业抄完。
军训第一天,老师给我分了座位,我和婉莹坐到了一起。她梳着马尾辫,上身穿着白T恤,下身穿着一条并不是很贴身的牛仔裤。她时不时的偷偷的看上我一眼,似乎对老师把我和她分在一起有很大的意见。
我和婉莹倒是有点不一样。最起码我不会像她那么客气。我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即使她还有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脸显红晕的低下了头,我也是看够了以后才收回目光。
中午午休时间,婉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不锈钢饭盒和一个雅致的玻璃水杯。我很纳闷,她家家就在学校附近,中午午休的时间是完全够她回家吃上一顿饭的。为什么还要自己带饭呢?
直到后来,我才得知,那饭是婉莹的奶奶给她装的,原因是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只顾着检查前一天晚上的作业,没有时间吃饭,奶奶怕她饿着,才给她装的。课间的时候她没时间吃饭,所以只能等中午放学了以后才吃。
“哟!饭盒挺精致的嘛!”我对婉莹说。然后我拿出的我的绿茶瓶子里装的白开水和早上老妈给我装的两个当做午饭的馒头,拿起就一口水一口馒头地啃了起来。
我顿时有点羡慕起她来,要是我的家就在附近,我中午就用不着这么可怜巴巴的的只啃馒头了。
婉莹听完我的话,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做她之前做的事情。
她打开饭盒,那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差点把我的魂都要勾了去,口水也差点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你想吃吗?”婉莹笑着对我说。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尤其是那两颗露出来的小虎牙,异常的引人注意。
“我不吃,你吃吧。”我口不由心的说。虽然我很想吃,但是心中一直顾虑着其他同学会笑话我八辈子没见过吃的。
“你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半。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她睁着葡萄似的黑眼珠看着我说。
“我不想吃。”说着我就拿着我的馒头出了教室,去隔壁班找咋们村的袁龙,听说他妈今天给了他五块钱的零花钱,说不定还能蹭点辣条,就着馒头吃。
袁龙人很好,也挺大方,我们两个一直都是死党,这个你是清楚的。我们学习成绩也都差不多,都是老师办公室里的常客。当然了,他有钱的时候我俩同花,我有钱的时候也是一样。
第一天,老师给我们发完校服以及迷彩服以后,就宣布放假三天。假期完了以后,就要开始军训。老师告诫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教官可不是吃素的。她听说这一届的教官都是军人,并不是前几届的体育老师。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我的作业也算是日赶夜赶的作完了。先不管答案是否正确,总之作完了,我就心安了。
军训可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光站军姿就够我们受得了。腿疼,腰疼,连脚的小拇指头都疼的动弹不得。几天的军训下来,之前面如白纸的同学们一个个都晒成了包公。接下来的跑步,齐步走、跑步走、差点没要掉某些同学的小命。每次跑步,总有人落泪,总有人边跑步边流着眼泪咒骂着教官。
女生大多都因跑步这一环节哭了,且不在少数。男生也有七八个左右,但是婉莹一直都没有哭,她只是边擦着汗,边疲惫不堪的坚持着。我莫名的有点心疼她。只是单纯的心疼。要是她像大多数女生一样哭了,也许这颗心疼她的心就不会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