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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子弹就是他的钱吗?”表哥仿佛一脸一无所懂的样子。

“这个就看你怎么想了。”小美显现出诡异的笑容。

“那他拥有无数的子弹又会如何呢?他不还是得有个家,得有人为他生儿育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表哥继续问。

“你可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小美具体讲的是什么我也是一头雾水。

“好吧!就当是我糊涂;不过,如果要写这个男人变的花心了,这就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了。按你那样想喜事不就成了丧事吗?不就离题了吗?”

“那倒未必。”小美单手托腮,望着旁边的空酒瓶,好似在想这个话题以外的事情。

“说来听听。”表哥起身,走近小美,拿掉了她旁边的空酒瓶子,打开新的一瓶,给她的酒杯倒满酒。

“如果让我来写,这个男的中途一定会出轨,外面包养了不止一个小三。”小美大开脑洞。

“那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纸包不住火喽!”

“这不就成悲剧呢吗?”

“你听我讲完不行吗?”小美似乎有点不耐烦,“话说,男的出轨对女的来说也算是一种奇耻大辱;这个女的一定会认为男的只把当做一时兴起的玩物;或是一件迟早都会更换掉的衣裳。”

“接着呢?”表哥这会儿总是有点迫不及待。

“接着这女的便会鼓足勇气,向男方提出离婚。”

“这算什么美好的故事。”表哥的神情里充满了怀疑。

“还说是看小说的人呢,”小美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表哥说,“离婚就不能再结婚吗?人生的幸福不都是充满曲折的吗?”

“这倒也是一种事实。”

“那是。所以呢,当女方提出离婚的要求后,男方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摆脱唯一束缚着他的枷锁,往后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着花天酒地的美好生活。女方也会理所应当的获得一份丰厚的财产。”

“这就结束了?”

“当然还没有。”小美喝完一杯啤酒之后,接着说,“她即使获得丰厚的财产后,因为对过去的种种还未能完全释怀,所以就各地旅游放松一下失落的心情。然后,她便会在旅途中碰见他的如意郎君,真命天子;他有挺拔的身材,俊俏的脸庞。可是这俊俏的脸庞.......”小美貌似一下还没有想到后面的剧情。

“你这纯粹就是王八扯蛋———闹着玩呢?。”表哥有点怒气燃上眉头,“按你的说法男的没有一个不花心的;那么你所说的这个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么接下来,想必那个女的便会为他肝肠寸断,倾尽家财。最后就会变成一个下贱,没有骨气的种———然后就会想着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凑合着过日子。我告诉你,人的初衷是错的,结局也会是错的。你自己拥有一颗花里胡哨的心,就算你遇到一个不花心的人,你自己也不会安分守己。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哟!可真没看出来,两瓶半酒就把你喝成这样了。”小美用惯用的口气说。

表哥听完小美的话后,大概是意识到,对方都是初次见面,没必要因为一篇随口而出的文章而挣得脸红脖子粗。随后平静了一下怒气才说:

“这和酒没有关系。”

“我看多少还是有一点吧?”小美一再咄咄逼近。

这时,张之慧挽住小美的胳膊,对她说:“大家出来喝酒都是为了高兴,何必为了这一点事而闹不开心呢?”

“我可没有不开心。”小美说,“不过看样子,是我们的学文少爷有点不开心。”

“我也没有,你可能是看走眼了。”表哥挤出微笑。

这时候张之慧又拿起酒杯对大家说:“来,我们喝一个。”同样她也只喝了一半。

“对了,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很有意思,不是说还有一另外一个版本的吗?不妨再讲来听听。反正大家也没有别的事情可说。”张之慧放下杯子,对表哥说。

“我不打算讲了。”表哥摇头晃脑的说。

“为什么?”

“见解太多,没法讲。”

“小美只是无心之口。”张之慧拉着小美的手说。

“是啊,我只是无心说的。又没怎么读过书,你若真在意我也没办法。”小美说。

“其实悲剧也很好讲,简明扼要就可以了。”听语气,表哥是已经没有什么气焰了。

“那是怎样的呢?”张之慧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很简单的。‘我恋一子,容貌可佳,四肢健硕,且家财万贯。子对我心,不曾知晓,但我对之情,如寒月,如皑雪。不曾含秋波之眼,深情却久藏怀中。天知我意。某日,子邀我共度良辰美晏,酒至醉,身献其也!虽有廉耻之心,却未曾悔之。数月,便知腹已有六甲,告知其父。其父曰:‘堕之’。方知,公子眼中无翠黛,佳人枕上有红冰。奈何情有万丈深,只换三叫四五声。不识芳草丛中碧,只怨目存浮华舍。哀哉!唯有泪伴其夜,恨度其眠。

“某日,舍中来一妇,丰腴富态,面带异笑。其曰:‘子不可无父,汝不可无夫,我识一郎,文武兼备,与之相配,可否?’我摇头拒之。其又曰:‘汝命虽轻、虽薄、虽下贱,终是命也!汝若不惜之,吾无需访二次。怀有六甲,望汝慎思之!钱使鬼推磨,知否?’思量数日,应之。

“不想,其夫以受人之托,腹中之子被药,流之。我命亦半矣!此乃劫数,生不如死,唯有自缢以求来生安平!’”

“这男的可真够狠心的。”张之慧愤愤不平的说,“不过,这女的也是傻,什么都没得到就这样死了。”

“爱屋及乌的男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再怎么讲孩子是无辜的,应该把他生下来,反正自己有不缺抚养费。”小美叹着气说。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那个胖女人也有错吗?”不知道表哥这算不算是为剧中的男主角打抱不平。

“我可不觉得她有错,“小美说,“要是我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即使不会向她那么残忍,最起码也会想办法让她离开自己的老公。一是为了颜面,二是地位,三是家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如果这个女的不这样做,那她的处境就会变的危险。说不定,她这个夫人的位置就会被某个小三代替。”张之慧表示和小美穿同一条裤子。

表哥这时只是喝酒,也不再讲什么了。其实想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想法和道理。如果换作是男的,说不定表哥非要把对方说服不可,或是换另一种方法说服,才肯罢休。但现在,唯有保持沉默,才更能体现出他的蔑视。我猜,他应该是这样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目的鸟儿不会在猎人设的埋伏圈边瞎溜达,同样也不会被扣住,当做野味,或是献给美人的佳肴。

随着一瓶接一瓶的啤酒下肚,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摆着手,不愿再喝下去,怕的就是喝多了之后又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酒局接近尾声的时候,经表哥和其他两位的商议,决定待会要去KTV消遣一下。至于腰包嘛,当然还是由我来付。

出了火锅店的大门,表哥已然有点颠三倒四,我扶着他说,“要不我们改天再去KTV吧?”

“改天都不知道啥时候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醉是醉了点,不过还能哼哼两句。怎么舍不得掏钱让你表哥我开心一下吗?”表哥右手搂着我的肩膀,左手捂着嘴,用讲悄悄话的方式对着我耳朵说。

“不是。”

“那你还说那屁话干啥。”

“我怕你待会回去晚了,小霞找你麻烦,也找我麻烦。”

“现在能不能不要提她?”表哥大声说道。

此时看表哥的表情,他似乎都快要哭了。

“那你先站直了,你这样子还怎么去?。”我悄声对表哥说。

他撇开我的胳臂,双手捧起旁边的积雪就朝脸上搓。之后,看样子是清醒了许多。

“这下可凉快多了,刚才把我热坏了。”他露着笑脸对旁边的两位说。

那两位挤出微笑。想必她们也心知肚明,表哥的举动并不是因为热,而是真真切切的出于情不能自控。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张之慧她们先坐了上去。出租车司机拒绝载四人,所以我和表哥只能另搭一辆车。

到达目的地,我们走向地下室;下面很大很宽阔;灯具甚多,但没有几盏灯是亮着的。借着微弱的光,最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型水晶吊灯,极具奢华的垂在半空当中。遗憾的是,这么漂亮华丽的灯却不曾亮着。望眼望去,只有吧台的灯和右边走廊的灯是亮着的,但这两个地方也都只开了两三盏灯,并没有全部开完。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场地,什么摆设,也看不见一个人影。本以为是没有人光顾,才会有此情形,直到走到右边的走廊上,周围传出刺耳的歌声,才得知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周围传出来阵阵歌声,但没有一个算是悦耳可听的,都是在鬼哭狼嚎般的发泄情绪。有人还带着哭腔唱歌,好像是在唱迟志强的《铁窗泪》,看来这位仁兄八九不离十的是被改造过。

“这里怎么这么黑?”在去包厢的途中,小美对我们说。

“怎么你怕黑么?”表哥反问道。

“不是,我总感觉好像走进了黑店一样。上海和其他地方的KTV可不是这样子。”小美缩头缩脑的,走上几步就朝身后看上一眼。

“你放心,黑是黑了点,不过危险却一点都不存在的,治安也是和以前一样。就算有人凌晨四点打算在某个超市干上一票,他也得考虑一下,他有没有本事跑到下个路口。”

“真有这么厉害?”小美表示不相信。

“当然。所以你就不必多虑了,只管放心大胆的走,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问题存在的。”

此话一出,小美才算是安下心来,不再畏畏缩缩的朝后看个不停。

进入包厢后,我坐在沙发上,头比之前还要晕,也许是坐车的时候吹了风的缘故吧!

小美又叫来一箱啤酒,把它们都摆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开开一瓶,向我递来。我憋着难受,又和她喝了一瓶。不过还好,这瓶子小,我一时半会并没有想吐的意思。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只有表哥和小美边唱歌边喝啤酒。而我和张之慧,各坐一角,时不时的喝上一两口啤酒,没话可说,最多互瞟上一两眼,低下头看手机,或是望望小美和表哥两个人。

表哥放下麦克风,喝完一整瓶啤酒,对我说,“我该走了。”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我去给张之慧她们说。”我对表哥说。当我准备走向张之慧的时候,表哥抓住了我的衣服后领,“我们来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小美她们正玩的开心,这时候叫她们走,岂不是在扫兴。我是没办法,要是能陪你到最后,当然也是义不容辞。”

我理解他,从出来到现在小霞至少给他拨了有五个电话。以单身的我来说,这是一种关心,一种幸福,而从表哥的言行举止,以及沉默优思的神态,反而倒让我觉得,这种关心以及幸福让他很痛苦。

要是小霞没有感冒,表哥也一定会带着她来,这样他的笑容就会多了几分色彩,和几分安心。

为了不惊扰到小美与张之慧,表哥借着上厕所的幌子出了门,还说是上大号,可能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表哥走后,小美又从吧台拿来了一瓶洋酒和几瓶红茶。喝了几杯洋酒兑红茶之后,我的头愈加的晕眩,胃里翻江倒海。硬撑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忍不住奔向了厕所,吐光了胃里的所有东西,但似乎还意犹未尽,再吐出来的就只有苦涩的酸水了。

我照例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脸,用外套擦干面颊。看着镜子,比起几年前,我消瘦了许多,面显憔悴。谈起经历,我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惊涛骇浪,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许多烦心事在心里。这些烦心事莫非就是将来的房子、车子、还有不知其貌的妻子。她或许是蕙质兰心、知书达理;或是庸脂俗粉、狐鼠之徒。不过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得取决于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之前的失去,或许也是如此。

我回到包厢,里面只剩张之慧一人坐在沙发上,小美已不见人影。

“小美呢?”我问。

“她走了,说明天早上还有事情要做。”

“你呢?”

“我怎么了?”

“怎么没和她一起走?”

“很希望我走吗?”她撩着耳边的长发,喝了一整杯洋酒。

“没那个意思。你们不顺路吗?”我坐到临近门口的沙发上。

“嗯。她住在酒店,一个朋友在等她。”

“她男朋友吗?”

“不晓得。她在许多城市里都有这样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呢,我不禁在想这个问题。

“男的?”我无意间嘴里就嘣出了这句话。

“应该是男的吧!不然她会到我的房子来,或是让我到她那里去。”她拿起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纯的洋酒。

“你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走吧!”我望着她说,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孔。不过,可以从她的话语中判断出,她有点醉意朦胧了。

“你很着急吗?”她向我走来,递给我一杯酒,在我旁边坐下。

“着急什么?”

“着急着回家,着急着回去见你想见的人吗?”

“我家里我没有我想见的人。”我一口气喝完她递过来的酒,“我们不能再喝了,要不然我们就会像我昨天晚上一样,躺在大街上出洋相;这是最后一杯。”

“这还有大半瓶酒,怎能算最后一杯呢?”她又将两个杯子填满酒。

“你不是男人吗?”她脸靠近我说,然后捂着嘴笑出声来。

“我当然是男人。”说出这句话时,我恨不得立即把她搂在怀里,做大多数男人都想做的事情。欲火此时正从我的心脏,一点一点蔓延到我身体的各个角落。我打压着这股欲火,不让他控制我的理智。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它不应该被一种生理反应而摆布。

“那怎么做事总是战战兢兢的呢?”

“我何时这样过?”看着她秀色可餐的脸,我的理智似乎就要战败了。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你总是不爱说话,而且还性格怪异。以前有什么事给你内心留下阴影了吗?”

“没有,是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意与不熟悉的人说话罢了。”她的妩媚过于勾人心魄,我这时都不敢抬起头看她的脸。

“我和你还不够熟悉吗?我们认识一年多了。可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你对我有什么偏见吗?”

“没有。”我端起酒杯,再次喝完杯子里的酒,“如果你还有问不完的问题,那我就告辞了。”

“是吗?”她说,“那请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问完这个问题以后,我也不再打算问你什么了。”

“请讲。”

她又向我靠近,胳膊碰到了我的胳膊,我闻到了她身上洗衣粉的味道,还有头发上散发出来的洗发露香味。她说:“你觉的男欢女爱之事,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有时候觉得它是一件非常龌龊的事情。”我的手无法自控,慢慢的向她的腰部靠近。

这时她突然起身,“好了,既然你是一个正派人物,那么就希望你一直正派下去。”

她穿上外套,拿起包包,准备要走的架势。如果我现在错失良机,那可能过了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把她搂在怀里了。她虽是一个我并不喜欢的女孩,但谈其容貌也是清秀艳丽,翩若惊鸿。既然她有情,我又何故那么无意呢。

我也起身,紧紧地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看着我,手抓住我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的意思吗?”

“你可真会打哑谜,”她含着笑意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假装不知道。”“我心跳加速,“像我假装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一样。”

“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她的手移开了我的手,把它移到了我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和我一样的意思。”

她憋着笑意说:“你可真有意思。”

我把她抱在怀里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而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包括过去以及将来。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一点儿也不了解,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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