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确认合同的日子了。

韩念念仍旧换上一身职场装，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衣服裁剪的很得体，没有一丝不妥帖的地方，然而她的神情却并不怎么开心。

“阿福，我昨晚那么卖力地为方野哥哥表演了舞台剧，还是用他的事迹改编的，怎么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韩念念叹口气，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触摸着镜子。她想起方野那明显对食物更加感兴趣的样子，心里颇为失望，“对了，你说是不是他嫌弃我改编的不好，没有体现出他的又帅又厉害又帅？”

“您多虑了，我想方先生只是对欣赏戏剧毫无兴趣罢了。”一旁侍立的管家面无表情的答道。

“大小姐，律师团到了。”这时，一位女仆过来传话。

韩念念点点头，强打起精神，又对着镜子作出一副自信的笑容，这才款款走向会客厅。

方野早就在会客厅等候了，看到韩念念来了，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说道：“赶紧确认下合同，把这事儿了了。”他的脚下放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身上依旧挎着来时的那个破包。

“好的，方野哥哥。”韩念念说着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放到桌上。

她心里很清楚方野走不了，所以当她瞥到方野收拾好的行李时，不禁拿出手帕，遮掩住自己嘴角边露出的得意笑容。

“方先生，很抱歉，依据合同，您还不能离开。”两鬓斑白的老律师放下花镜，十分严肃地说道。

“什么？”方野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合同上面规定的终止条件是‘将锋火侠的形象和精神发扬光大’，这个标准虽然有点主观，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效果。为了明确这个条件的达成标准，保障您的利益，我们特别在第18页第24行的附则里对终止条件做出了详细说明，将此条件转化为更直观的目标。不知您有没有仔细看过呢？”

“你们说得都是人话吗？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野不耐烦地拿过合同，翻到第18页，找到第24行。

他眯着眼睛，按捺住性子查找附则，这才发现有一行小字写着“达成标准：1、乙方以锋火侠的身份行侠仗义五十次以上；２、有关锋火侠的视频、报道、文艺作品广泛传播，总点击率超过100亿次；３、全国超过70%的人口熟知锋火侠的名字和事迹；４、乙方至少一次，以锋火侠的身份对甲方完成一次英雄救美。”

“混蛋！你是故意在耍我吧！尤其第四条是什么鬼，私心也太重了吧！”方野气坏了，他把合同朝韩念念甩过去。

管家赶忙拦到大小姐的身前，“请你冷静点，方先生。”

“你们故意坑我，让我怎么冷静！”方野咬着牙，愤愤地瞪着韩念念，“臭丫头，我是好心好意才想帮你做点什么再走，你竟然下圈套算计我？好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什么狗屁合同，我可不承认！”

说着，他便拎起行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方野哥哥……你等一下……”韩念念还从没见过方野发这么大火，她怯怯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