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史弘肇就指着解晖打断他的话:“你解晖是缩卵子的货不成?我史某可不是缩卵子的,倒巴不得那厮冒出来野战,早点捉了那厮狗头也省得大伙受那攻城的苦。”
解晖被史弘肇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瞬间脸色变得通红,梗着脖子道:“既然都使已定了主意,末将听令就是。”
郭信听着摇头苦笑,这史弘肇和史德珫说话还真是一个味道。
很快史弘肇交代完各军部署,将头们便各自得令回军歇息,郭信则走出帐外等候史弘肇传唤。
没一会亲兵就来请郭信进去。
郭信独身进入史弘肇帐中,此时没有了众人的遮挡,灯烛的火光也明亮起来,让郭信看清了几步外史弘肇的脸——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从史弘肇耳边一直延伸到下颌的一条粗长且瘆人的刀疤。
郭信咽了口吐沫,躬身拜见道:“末将见过都使。”
史弘肇摸摸胡子,把郭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郭家二郎?我记得你,史德珫那小子以前就是跟你把我家柴房压塌的……”随后史弘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吹着胡子破口大骂:“他娘的,我那乌骓马也是给你俩糟蹋折腿的!”
郭信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是小时候顽劣……”
“差点忘了!”史弘肇又是一拍大腿:“听说你前阵子打了李业那小儿?”
“确实如此,”郭信点点头,“不过那日也是事出有因。”
“听说是为了个女子?不值不值。”史弘肇摸了把胡子,啧吧嘴道:“那李业毕竟跟殿下有亲,不是你小子能打的。你就不怕他报复于你?”
郭信微微一想,沉吟道:“末将以为,既然已经出手,也不用着畏首畏尾。他若想来报复,末将奉陪就是。”
史弘肇哼哼一声:“成了,你这小子合我史某性子。李业那小儿是个跳梁小丑,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是该敲打敲打。”说着又起身走到郭信面前,一双大手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撇嘴道:“你爹那厮真是扣毛……看把孩子瘦的,比我家史德珫差远了。”
郭信见识过史德珫的饭量,闻言心里不禁一阵腹诽:你家那体格哪里是寻常人能随便长出来的……
眼前的史弘肇完全没有了先前教训武夫们的威风,对郭信嘿嘿笑个不停:“郭家二郎!跟我史某好好混!保管天天大鱼大肉荣华富贵,不比跟着你爹吃得好?”
史弘肇又拉着郭信零七八碎地说了半天,才肯放郭信回去。
等郭信出帐后,却又突然回过神来,刚才史弘肇跟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