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剑已经剖开了空气,令声音与气流无法追随,并以精妙入微的力道,平息了所有可能发出的杂音。
仅凭刚刚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就足以证明朱友珪在剑术上已经可以登堂入室了。但朱友珪却无声地叹了口气,仿佛对自己的剑术并不满意。他清楚的缺点,就算自己挥剑的速度再快,那也是空架子,因为他的力气太小了。
难听点,那就是中看不中用,花里胡哨,没有多大杀伤力。
凝视着寒光映射如月弧的长剑剑身,摇了摇头,缓缓将剑收回,然后,再度一刺。
收回,再刺。
收回、再刺。
收回、再刺。
也不知道刺了多少剑,天色渐渐黑了,于是朱友珪点燃蜡烛继续训练。
……
“公子,你要的饭菜来了。”
朱友珪在车厢的来回挥剑,以及一只飞蛾在案台上的火烛旁飞来飞去。导致车厢里忽暗忽明,车厢旁的士兵独自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一个妓女生的孩子为什么要怎么勤苦。老老实实当一个纨绔子弟,到处欺男霸女不好吗?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真想不明白这个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帘幡被掀开了,朱友珪从里面走了出来,月光瞬间照射到了他的白衣上,他的脸色有些煞白,以及被汗珠打湿的黑发。
接过士兵递来的饭菜,重新回到了车上。
而士兵站在车旁,抬起头看着天空,他想起了自己前年刚出生的儿子。以及他凭借自己老实忠厚的性格娶来的媳妇。
一时间,天地无言,显得无限宽广,星星满布在黑色的夜空中,就好似一颗颗珍珠撒落在了黑色的绸缎上。
风声作响,枝叶簌簌。
朱友珪吃饱喝足,有些疲累,躺在了塌上,柔软的触感从背上泛起,驱散了一丝身上的燥热感。
车厢内,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白烟。
也许是太过劳累,朱友珪感觉自己的头脑浑涨,连着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隐约之间,朱友珪只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瞬间感觉到了不对,但他却撑不起一点的力气。“大意了……”
“何方贼人,敢害吾主!”一声暴喝,如迅雷之音,震彻耳际。差点陷入沉睡的朱友珪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一把明晃晃泛着白点的匕首就在眼前,离他只有三尺的距离。只是,这三尺的距离却犹如天堑,黑衣刺客再也无法寸进。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牢牢锁住了黑衣人的双肩,一声闷哼,直接给了朱友珪眼前的这个黑衣刺客一个重重地过肩摔。
这个中年男子,朱友珪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在军营中他从来没有见过。
但此时中年男子给他带来了厚重的安全感。那刺客仿佛仍然不甘心,想要再度出手。可是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一身精湛的刺杀之术却犹如学生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一般,被随手中年男子随意破除。
这里打斗的动静终于惊动了熟睡的侍从,朱友珪的耳边响起了中年男子的一声喝声。“十一、十二,将刺客拿下,尽量抓活的!”
这些侍从个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身上充满了阳刚之气。很快便将这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那刺客身手不凡,可在这些侍从面前却无可奈何,至少朱友珪可以感受到这些士兵不是普通的士兵,更像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刺客想要再次刺杀朱友珪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要短时间之内制服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人对付两人竟隐隐有打成平手的趋势。
中年男子看着逐渐焦灼的战斗,眼眸闪了闪,身形猛地一闪,突入战阵。直取要害,一拳轰击在黑衣人的心脏处。
黑衣刺客狠狠地撞击在身后的树木上,一口含着无数碎块的血液喷出,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最后停止了挣扎,再无声息……
但朱友珪脸色仍然平静的可怕,好像刚才要刺杀人不是他一样。但他心里还是愤怒的,对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感到愤怒。
拿开黑衣刺客的面巾,朱友珪看清了他的大概模样,正是之前给他送饭的那个年轻人。但是明白黑衣刺客的身份后,他有些迷惑了,如果这个刺客想要杀自己,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毒呢?
中年男子走到朱友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缓缓说道,“他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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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毫州(安徽亳州)到汴州(河南开封)有304公里,现在开车只需要三四个小时,但古代应该要一两个月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然我也算过,但是由于各种不确定因素,例如:行军休息时间,骑马的速度,各种古怪地形……作为文科生的我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