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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新的异象

高源、孙二、唐柳约、叶彤宇(原名叶桐)四人共处一室。

说实话,这不仅仅是高源第一次坐在女孩子闺房,也是孙二的第一次……四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水果。

具体还要从一小时前说起,孙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乐雅与郑潜,于是一早便到了医院,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乐雅已经走了,郑潜也是,并且唐柳约还要快他一步并且也已然离开,所以孙二扑了个空,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

他抓到了高源。

还是熟悉的电梯口角落,孙二面部活像只哈巴犬:“你别告诉我你又来跟踪人女孩子。”

高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孙二追问道:“上次呢?”

高源叹气:“上次被发现了,还被打了。”

“这么大个人?呸,谁叫你做这么龌龊的事情,这次说什么我也要监督你!”

于是孙二满怀正义地跟着高源开始“调查”那位神秘女孩,说来也奇怪,女孩离开医院时两人跟上,从背影来看孙二竟然觉得无比熟悉,不过他确信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

两人扒过电线杆,蹲过水果摊,甚至躲过试衣间……

千达广场里,孙二剥开两件羽绒服,通过缝隙躲在后面远远盯着叶彤宇付款,售货员阿姨似乎对这个只有初中大小的小女孩自己来买衣服很感兴趣,不过此时的孙二早已十分不耐烦,他道:“高源,你没觉得我们这样的行为很蠢吗?”

高源道:“恩,的确很蠢。”

“然后呢?”

“然后就是很蠢啊,跟还是得跟着。”

孙二正欲反驳,眼前忽然一黑,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盯着他——尴尬。

孙二连忙起身假意随手拿起衣服,不过痛觉已先到,这熟悉的滋味,来着不是别人正是买衣路过的唐柳约,她隔着两条街就能闻到孙二身上猥琐的气息,像是种直觉,她一路赶来便发现孙二正在以这姿态偷窥人女孩。

唐柳约今天一见素色羽绒,披着秀发,似乎还点缀了些唇红,不过孙二并不知道是不是口红,透过衣领孙二不怀好意地望见了唐柳约的复古中式上衣,隐约有水仙的图案。

唐柳约一巴掌拍到孙二双眼之上:“偷看谁呢,这么好看。”

孙二只觉脸上一阵充血,转身想要高源为他辩解时,高源早已不见身影,不过却不是高源不仗义,不远处叶彤宇与高源正上演着与这相同的戏码,高源恰巧也被叶彤宇住,两位女孩也注意到这异动,竟然眼中闪有异动!

是惊喜。

两人异口同声:

“柳约!”

“彤宇!”

“啊啊啊啊啊!”

于是,他们此时便坐在了叶彤宇的家中,而高源也的确没有欺骗孙二,四人当中只有他不认识叶彤宇的父母,高源与叶彤宇家是旧识,而唐柳约竟然是在上海与叶彤宇相识的。

叶妈妈对于高源和唐柳约的到来十分惊喜,连带也对孙二抱有极高的善意,只是叶彤宇仍将他归为高源一类的讨厌鬼。

孙二也只是讪讪,相比于对方的戒备孙二倒是对这个女孩有种诡异之感,他总觉得对她不应该仅此而已,初次见面?倒也不尽然,只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在哪。

趁着叶彤宇与唐柳约热切叙旧、高源傻呆呆聆听之际,孙二仔细观察起整个房间来——房间十分简陋,只有浅蓝色床上的兔兔玩偶在告诉别人这里是女孩子的房间。

再之后便是一件书桌和一个书柜,书柜上是些书籍和些桌游,最上面还有个袋子,似乎是今天去医院买的药品,书桌上只有一个台灯,和……一张旧相片。

孙二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照片上,那是一家三口,最中间的假小子应该便是叶彤宇,两边是她的父母,可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背景,那是一处老宅,看起来应有些年纪了,门口一对石狮,石狮后有对联,孙二正想读来着被高源叫醒。

“你在乱看什么?”

孙二猛地转过头来道:“不好意思,呵呵呵,随便看看”——不对!孙二发现他的视力怎么变得这么好了?老照片在他身后的书桌之上,为什么连上面背景上的对联他都能看见。

孙二再次回头,这次他却再也看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老宅,似乎梦见过。

高源又戳了戳他小声道:“喂,孙二,好尴尬啊,话都被她两说了,我们在这里干嘛?”

“没事,她们聊她们的,我两聊我们的,来吃草莓。“孙二捻起一块草莓便塞到高源嘴里。他接着道:“我问你,你和叶彤宇怎么就认识呢?”

谁料高源眉头皱的老高道:“其实是是这样的,本来我小时候有个特别要好的兄弟……”

“你现在也不大啊。”

“哎哟,反正就是比现在小的时候。”

“哦,有个兄弟,怎么了?”

“这个兄弟呢,叫叶桐。”

“叶桐?”

“恩,不是叶彤宇,是叶桐。”高源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这个叫叶桐的好兄弟!去了上海,不告而别。”

“等等。”孙二忽然想到桌子上全家福里那个假小子。“你小时候和叶桐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高源歪过头来道:“就经常睡一起啊,因为我们爸妈关系很好的!”

孙二点点头道:“那我看你们现在……”

高源又长叹一声:“你不知道!我是最近才发现她就是叶桐的!她变了很多,可我没变啊,她肯定早就认出我来了,可是她……我愣是快一学期才从一些蛛丝马迹发现的。”

孙二觉得很有意思:“哦?什么蛛丝马迹。”

“很简单,她在班上处处针对我。”

“针对你?”

“对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喜欢我,后来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就在针对我,我一气差点还和她打起来,可是你知道我的为人……”

“我不知道。”

“哎呀,反正就是好男不和女斗,不过我两这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后来我就在想她针对我没道理啊,我就明天上课盯着她……”

孙二傻了:“不是,你上课不听课,就盯着她?”

“听课?听什么课?课这么简单有什么好听的?”高源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孙二语塞,伸手要去拿草莓,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唐柳约打了回来。他白了唐柳约一眼又去拿香蕉。

“你继续,盯着她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她脖子后面的旧伤了,她一直用头发遮着风吹起来我才看见的。“

孙二道:“搞半天,你直接说是发现了叶桐的旧伤才发现的不就得了,所以后来你才跟踪她的?”

高源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依旧反驳道:“是的,前面是重要铺垫好不好,我天天盯天天盯才看到的。那个伤口是小时候在她老家那里被石狮子砸的,说起来很奇怪,莫名其妙留下这好不了的伤口。”

“石狮子?老宅?是不是门口还有个柱子,柱子上有对联。”

高源差点跳起来满眼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孙二指了指背后:“桌子上那相框里照片就是。”

高源正要开口,唐柳约的声音传来:“你两跟做贼似的嘀咕什么呢?”

孙二摆摆手:“叙旧。”

唐柳约站起身来插着腰:“你两什么关系?”

高源孙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源:“额……这。”

孙二:“那个,是,那个战友,对战友,你懂吧。”

唐柳约继续嘲讽:“是官渡之战啊,还是赤壁之战啊。”

孙二:“是马嵬坡。”

唐柳约笑的合不拢嘴:“所以你们还是对苦命鸳鸯啊。”

孙二道:“不是,我们是埋尸体那两。”

唐柳约一甩脸:“胡扯,我们去上厕所。”

高源点头,孙二则是摆手道:“行,去吧。”

叶彤宇听到这却没有被孙二的挑衅气着,反而露出笑脸:“女孩子房间,不要乱翻哦,柳约,我们走。”

孙二心里吐槽:为什么女孩子上厕所总是要扎堆呢?真就像门神一样守着吗?

待两人关门,孙二则是站起身来朝桌子上走去,他要仔细看一下那照片。

高源却老实待在原地还劝道:“喂,叶桐说了别乱动。”

“恩,我知道。”话虽如此,孙二已经拿起了照片,那老宅果然无比熟悉,门前的对联孙二几乎是脱口而出:“错笑胸啬腹空于昨乱世,正愁才盛酒暖在此丰年……没听过,没见过,好像写的很烂,看不懂。”

“噫!”高源诧异道。

孙二问:“怎么了?”

“这不是叶家老宅门前的那副对联吗?我记得,是叶彤宇爷爷写的,我记事起她家就没换过,小时候我和叶桐经常在那里玩。”

“啥意思?”

“好像是说那老宅很早之前就被政府没收了,不过又出了什么事情,那老宅一直被闲置着,叶桐家好像还因为这个被全村人唾骂呢。”

“哦……还有这事?斗地主呢?”

高源摇头:“不知道。”

正说着孙二又移步书架,书架上的书都有些旧想来经常被翻阅,几本书的边边还有些血迹。

“血?”

孙二踮起脚拨开了书架最上面的塑料袋,是瑜城医院开的药,孙二不太懂药,不过字还是认识的,药名叫“补乐佳”。

孙二摇了摇头:“没见过。”

接下来便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孙二就坐了回去,这次他可不敢再吃草莓,就连高源也被他禁止食用。

等叶彤宇与唐柳约回来时唐柳约便说有事要离开,离开时还拽走了孙二,而高源则是被叶彤宇父母留了下来吃饭,说是已经和高源父母通过电话,两家人晚上聚一下。

孙二也注意到叶彤宇父母似乎知道唐柳约家不简单,唐柳约说要去办事时,叶彤宇父母连连点头也没有稍作挽留,还说着添麻烦了什么的,过于卑微。

出了小区孙二才问道:“你认识那个叫叶彤宇的?”

唐柳约点头:“这不是明白着的。”

“怎么认识的?”

“在上海啊,玩桌游认识的,在华宝楼那里有家桌游店,我们都是偷偷过去玩的,就认识了。”

“这么巧?然后现在又在瑜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了?怎么处处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唐柳约怒骂道:“又神神叨叨,那你还凑巧认识那个叫高源的呢,我偷偷问了,是彤宇的青梅竹马诶。”

“恩,青梅竹马,高源说他们小时候还睡一起呢,只不过高源以为她是个男的,你看这二傻子。”

“哈哈哈,我听说了!彤宇以前的确叫叶桐,还是短发。”

“所以呢,你说出来办事?你一小孩还能办什么事?再不回家我爸妈要掐死我了。”孙二望了眼天色有些担忧。

说到这唐柳约神色有些不对,她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瑜城……彻底要乱了。”

孙二摇头:”也许吧,不记得了。“

谁料唐柳约又是一拧:“亏我还十分认真的记了下来,结果你就随口说的?”

“啊疼疼疼,我记得我记得,就是……就是,哦,是说雷负那件事对吧,是的,我就奇怪啊,为什么雷负会变成厉鬼,可能在九月初九之后瑜城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变化吧。”

“的确如此!”

唐柳约突然的符合吓了孙二一跳。

“怎么了?”孙二尝试问道。

“你还知道陈晓汐吧。”

“恩,不是被你们逮去了吗?”

“怎么说话呢!那就配合研究,我们签了正式协议的,哦对了,要保密。”

“哦,好的。”孙二认真点头。

结果又是一拧:“认真点!陈晓汐这些日子一直在配合,结果我们在陈晓汐所描述有幽灵的地方一无所获,事实说明他所说的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而且没有任何能干预到现实的地方。”

“那上次的雷负怎么解释?”

“上次的雷负据研究表明是雷负自己身上有问题,我们去雷负的墓地调查过……”

孙二龇牙:“哇,刨坟啊。”

“就取样了一点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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