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主体内,安保程度相比于屋外可以说是几乎不设防。
严罗摸进主卧。
花园里照明灯的灯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光线微弱,四具躯体四仰八叉横陈在床上。
一男三女。
男的鼾声震天,三女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严罗站在床边,无语看着。他手里多了一把斩骨刀,是上来之前先在楼下厨房顺的,否则就他那把小军刺要不发出一点动静取人首级,有点难度。
扫了一眼,三个女子身材不错,他能感觉到中间一个呼吸不怎么自然,不过既然仍然闭眼装睡,那他就装没发现。
仔细看了看正大声打呼的这个男人,确认是秦三思没有认错,用军刺割下三大片床单,两片放在一边,一片拿在手上。
把布片放到秦三思颈部边缘,握住斩骨刀,比划一下,对准后一刀剁下。极轻微的噗嗤声,鲜血彪射于遮挡布片上,没有溅到自己。
那清醒装睡的女子身体肉眼可见的发僵。
严罗自若地把浸透鲜血的布片和首级放在一起,用剩下两片布,一片将之打包,一片擦干净斩骨刀上的血,然后一同提在手里,淡定离开。
离开时简单许多。
不需要再做一些额外的动作。
因为进来之前他对院子内的岗哨布置一无所知,所以投石问路,靠着人员调动的动静找到安全路线。不是因为怕,而是习惯于以最小的代价和麻烦完成任务。这其中包括善后问题。
若之前那两个巡视人员没有发怵回去求援,他就会进一步在远处用石子之类的东西暗中攻击两人,直到把防卫力量调动起来。
至于现在,穿过花园的那短暂几秒,已经把当时还留在院内的安保布置看了个遍,现在出去只要从他了解的这几个区域,找一个没有犬类的方向,就可以不惊动任何人。
提着价值一百二十鹰洋的球状物,严罗提速,以非人的速度远离。
……
……
清晨,淞江变得沸腾。
一夜之间,连死两位大人物。都是死状凄惨。一个被挖心,一个被斩首,且皆在自家老窝。警务处下辖十四个巡捕房和侦探队出动大半。
从吴淞路回露香园路的严罗,明显感觉到街面上来去匆匆的武装人员比昨天下午他见到的多不少。
后半夜他直接去了趟陈英士留下的那个黑市代理点,也就是吴淞路中央市场廿五号丽莎园艺。
按他的想法,单纯就是觉得携带藏匿秦三思首级太过费事,于是直接去交割的地方,有没有人,开不开门不重要。他想办法把悬赏单和人头放进店内就是。
反正这个黑市点是陈英士的人,只要收到了就不影响他进行下一步主线一任务。
至于一百二十鹰洋。
在他眼里,任何无法增强实力,或者兑换成点数、本源的东西,都没有价值。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等他找到了那家店,走到店门口准备撬门的时候,居然发现关闭的店门后面有人,还不止一个……
两辆黄包车并排经过。
“听说了吗?青、洪两派又打了起来,七爷和秦家那赤佬都死了。”
“是吗?我听说的怎么是袁统领要复辟当皇帝,进步党人报复,那两位是被殃及池鱼的?”
“不是吧?七爷混江湖的,跟这些官家有什么瓜葛?”
“你不知道?秦三思是陈财长的小舅子,陈财长可是袁统领心腹……”
严罗听在耳中,自嘲笑了笑。
看看手上面值120鹰洋的汇丰支票,他双手插袋向旅馆走去。
跨入旅馆大门,严罗向还没换班的守夜服务生问道:“伙计,我问下,昨晚店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平时不常见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