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淡淡道:“继续看就是。”
管亥还想嘲笑,话到嘴边却见张衍递来眼神,只能嘴里嘟囔道:“故弄玄虚。”
周泰蒋钦二人倒也不似管亥那般无知,心知太史慈定有深意。连忙指挥将士放弃军阵,开始全力冲锋。
饶是他们反应够快,可那义勇军此时竟是已经挖出两道一米深的壕沟,又用所掘夯土,结合地形,筑成一道土墙。
待得虎鲸狼鲨二营杀至近前,太史慈令旗一挥,义勇军这才亮出暗藏的手弩蹶张弩,顿时将两营之人射的人仰马翻。
周泰蒋钦指挥连忙号令手下将士持弓反击,无奈义勇军将士皆是躲在土墙之后,又哪里能射到分毫。
二人心知不妙,号令让手下将士加速冲锋,只是这壕沟虽是不深,但延缓二营攻势却是足矣,虎鲸狼鲨二营将士牺牲众多,方才杀至土墙。
哪知走到近前,又被长木杆一顿乱捅。费劲千辛万苦之力,等到破开土墙,迎接他们的却是已经恢复力气,备齐箭矢的弩手。
随着周泰作为最后一人,‘身中数十箭’英勇阵亡。义勇军竟是完成了以弱克强,兼且无一人受伤壮举。
周泰蒋钦等人,直到回到观礼小丘,犹是一脸惊魂未定。太史慈便趁机对二人展开一番装备战,土木战的军事教育。二人这番大败,哪里还会不服,连忙瞪圆虎目,用心记忆。
陈云看向管亥,微微笑道:“不知我们这打渔种田的把戏,是否入得了管兄之眼”。
管亥那略显狭长的脸上,此时冷汗密布,双眼满是惊惶之色,便是听得陈云嘲讽,也是无力反击。心内暗道:恩师,只怕这陈献之非但不用我网开一面,若想计划顺利展开,还要与他早做沟通才是。他心知陈云日后还要前往临淄城中,此时倒也不急于说明,只等他再赴武威,再去与他私下商议。
陈云这时走向张衍,直到一步之遥,方才停下。
“我知你是太平道之人,也知那老丈便是张角。”
“今日军演,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陈云:有能力保护你。”
虽是未有告白之语,但内含心思,又比那痴男怨女的山盟海誓来得更为猛烈。
张衍望着眼前这如山少年,心内满是甜蜜,但甜到深处,终是化为苦涩。
戴上身旁斗笠,遮住如花玉颜,一言不发,转头离去。
廖化管亥二人,虽不知生出何事,连忙跟上张衍,向陈云匆匆道别,留下临淄再会的言语。
只是陈云看着佳人离去,神色木然,也不知听见与否。
待得船只业已远离,张衍方才摘下斗笠,双目微红,玉颜憔悴,下唇溢出茵茵鲜血,望着远方已经看不分明的离岛,轻轻道:你很好,只是张衍福薄,无福消受。原有来世,还能与你相会,届时即便千难万阻,我亦会与你厮守终生。
管亥廖化自小便与她相伴,闻得此言,心内皆是一沉。只是这乱世之中,身不由己之人,比比皆是,万千思绪,终究只能化为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