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其娘之!当初靠山镇,就该让鱼千城把他剁碎了喂狗,权当为民除害!
“这些话,都是你爹教的?”强忍着吐血发狂的冲动,唐休努力在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恨恨道:“都特么什么跟什么嘛!”
“爹爹还说了,叔父若嫌弃姨母岁数大了,不满意,那……”
“那什么?”
“那只好请俺娘亲自过来一趟了!”犹豫片刻,尉迟平一咬牙,豁出去道:“但是您得保密,好歹,好歹俺爹也是堂堂鸿沟刺史,要是被人发现了,他可就没脸活啦……”
“荒谬!荒谬至极!”
“砰~”
盛怒之下,唐休愤然挥手一掌,堪堪将窗边的花桌轰然击成粉碎,直吓得尉迟平肝胆俱颤,面上苍白不已。
好在薛十七再次出现,及时解救了身陷水深火热当中的尉迟平,美酒珍馐被一一奉上案桌,脸色阴晴不定的唐休,亦被侍女们小心搀扶到了台阶上首处的温香软塌。
“主公请用膳!”
“都下去吧!”
“是!”
待四下无人,唐休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躁动,居高临下,望着猛咽口水的尉迟平道:“吃吧,吃吧!”
“多谢叔父!”
顾不得害怕,足足一整天粒米未进的尉迟平早就饿慌了,听见唐休的话,他如蒙大赦,立即扑在案桌上,放肆狼吞虎咽起来。
“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张寿的后勤大营在哪里?”
“呼!说了说了!”随手一抹嘴上的油腻,尉迟平闻言抬起头来望着唐休,口中含混不清道:“渡鸦岭!”
“渡鸦岭?”唐休心情不好,美食对他来说稍显索然无味:“都快到秦国了!”
“爹爹还说,七日之后晌午,他会找机会把张寿引开,叔父且多备些货船,直接走渭水过去便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尉迟平拱了拱手道:“当然,爹爹希望叔父在鸿沟与渡鸦岭之间设下伏兵,能杀了张寿最好!”
“知道了!”唐休苦笑,摇了摇头道:“你们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迟早有一天得遭报应!”
“嘿嘿~”
眼看到了下午,薛灼也该快回来了,唐休懒得再搭理正沉浸在口舌之欲中大快朵颐的熊孩子,他从软塌中起身,走到门边轻声唤来了两名侍女,细心吩咐了几句,而后独自离开了阁楼。
才路过花厅,唐休便停下了脚步,远远的,他看见有身穿白色宫裙的美艳女子,正凭栏半倚,盯着屋外漫天飘洒的飞花怔怔出神,有风在她身上勾勒出婀娜动人的曲线,那纤瘦的腰身盈盈一握,莫名惹人怜爱,青丝迷乱的时候,恰好遮挡住她颜色姣好的脸。
忽的,天地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