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烟雾，弥漫在一座废楼周围。

白昭然趁着烟雾的掩护，立即跳下楼去。夜魔连连吼叫，呼叫同伴追击。

烟雾的作用是明显的，除了一开始最先发现白昭然跳下来的夜魔，其余各处夜魔，都因为视线受阻，反应慢了一步。

目的达成，烟雾弹的成效几乎满分。

白昭然立即开启加速模式。想要尽快摆脱这群夜魔。

于是在商业街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人在前飞速地奔跑，一群夜魔在后疯狂地追赶。

闪光弹已经用完了。

这群夜魔似乎丝毫都不会觉得累，白昭然虽然体力强于普通人类，但终究还是个人类。他也会觉得累，觉得体力不支。

几次差点就被抓住扑倒，都是因为及时扔了闪光弹，才能避开。

白昭然已经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跑进一栋建筑，躲避。但这些夜魔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而且，每栋建筑内不像那栋废楼。

没有人类幸存者，没有夜魔在捕猎。

他几次都差点被原建筑内的夜魔抓到。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在白昭然体力快耗尽之时，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以死向自己宣战，能忍受苦痛，撕扯自己左臂男子。

他是否在另一个世界看自己笑话，笑话自己的胆怯，笑话自己也即将被这些夜魔撕咬。

难道自己重活一世，才第一夜就要死在夜魔的嘴下？

”我不甘心！白初然，白初然，白初然。“一直默念着白初然这个名字，他自己感觉自己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我可是要亲手杀了你呀！我的哥哥！”

两块相同的玉佩，相似的名字，他早就怀疑自己和他是兄弟了。但他们却有着却截然相反的命运。他是神之子，受众人仰望，而自己呢？从小就被遗弃，在阴影下苟延生存。为何命运要如此不公？

而且在梦中，自己还因为他而死亡，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波及而死。这让他又如何甘心，如何死的坦然。他要活着，他要成为这世间最强，他要亲手杀了他，杀了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他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光环。

“呼哧，呼哧...“

白昭然用手搭在大腿上，撑住身体，快速喘气。他要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轰

将近两百只夜魔陆陆续续到场，浩浩荡荡的拥挤在商业街之上。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商业街两旁的建筑，犹如古罗马斗兽场的围栏，将夜魔和白昭然的战场限定在此之间。

白昭然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之中毫无畏惧。

白昭然没有看这群夜魔，反而望向天空，怒笑道：“哈哈，你们不是想要我死吗？来看看是谁先死？”

白昭然主动出击，抽出别在军靴的军刺当做武器。

你们不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

来啊！

白昭然挥舞着军刺，每一划必定割破一名夜魔的喉咙，每一刺必定刺中一名夜魔的心脏。

这一刻，白昭然发挥出了自身全部潜能，每一丝力量，都运用的恰到好处。每一次舞动，都恰到好处，正是最好杀死夜魔的距离。而每一次夜魔的扑袭也能正好避开。

这是一场唯美至极的杀戮，白昭然在场中犹如一个舞者，手握着军刺，四处舞动。而每次一动，就必定有一只夜魔身死。

奇怪的是，每一次夜魔成群围上来，每一次身后有夜魔发动突袭，他都能提前避开。

难道我觉醒了电影小说中描述的战斗直觉？白昭然心里默默想道。

这当然不是什么战斗直觉，这是战斗天赋，觉醒的天赋。天赋觉醒分先天和后天，先天觉醒虽然更具有优势，但后天觉醒的天赋往往更加强悍，更具杀伤力。因为后天觉醒的条件太为苛刻，只有在极度危险中，或极端情绪中才会觉醒。这种觉醒的天赋往往和当时情景有关。

上一世在梦中，白昭然的等阶天赋太低，还远未接触到这方面。白帝的白眼就是先天天赋。但大多天赋都是辅助战斗，并没有实际杀伤能力。只有在第六阶进化时，才可能将天赋实质化，扩大化。血帝的血域即是如此。血域本是他嗜血天赋，随剑招而控。到了六阶，方能将控制范围扩大，不动用剑招，既能随心意动。

杀戮仍在继续。

一只，两只，三只.......

这场不公平的战斗，竟然打的有来有回。白昭然越杀越多，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只夜魔了，此时夜魔的尸体几乎铺满了整条大街。

白昭然感觉自己的战斗意识在苏醒。他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这种在死亡边沿战斗的感觉。

越打越疯狂，已经不再刻意调整自己的走位了，凭借着战斗天赋，他总能先一步避开夜魔的扑击。

人有力尽时。不知道打了多久，白昭然感觉自己的出拳速度，闪避速度，在逐渐变慢。

“不行了吗？”

即使早已预料到，但...

白昭然一咬舌尖，鲜血入口，提起精神。

“我不能死啊！”

白昭然早已筋疲力尽，他现在挥出的每一刺，都是本能，都是意志在支撑。

而剩余的夜魔仍然不知疲倦，不知恐惧的继续围攻白昭然。

渐渐地，白昭然身上的武警外套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多一点，还是夜魔的多一点。

夜魔的鲜血是红色的，这在他最开始杀那五头吸收紫雾的夜魔就知道了。

他们不是死物，不是一些末世小说电影中的丧尸，行尸之类的死物。

他们是活着的，是人类变异的另一种族。

只是这种人类变种，需要吞食人类的血肉成长，进化。

当然，人类杀死他们，也能成长。白昭然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每杀死一名夜魔，就有一部分能量来到自己体内。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杀了近半的夜魔。

但吸收力量根本比不上消耗的力量。

白昭然依靠在一堵墙边，身前依然是无数夜魔。即使是这些仅依靠本能在行动的夜魔，面对着此时杀戮百只夜魔，煞气冲天的白昭然，也犹豫着是否要向前，继续围杀他们面前这该死的人类。

由于失血过多，白昭然已经摇摇欲坠。他只是在强撑，不让自己昏过去。他知道自己一旦昏过去，夜魔马上就能将他分尸。撑一下还能有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