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瞎了眼,答应让你们这群强盗给我送货呢?”马三才坐在马车上气得浑身发抖,不停的叫嚷。
他喊林乱这伙人为强盗,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林乱等人洗劫了巡检司,而是因为自己被林乱强迫着赶夜路。
一般来说,雇主就是雇工的衣食父母,所以要做什么都应该是雇主说了算,哪有像现在这样,雇工强制着雇主干活的道理?
等马三才发泄得差不多后,林乱这才向马三才解释道:“马东家,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在路上等个几天,看看那些停在巡检司的商号有没有人能够上路。”
林乱认为,如果那些商号能够在明早离开巡检司,那就代表着张惟忠没发现官印丢失。
而这又显然是不可能的,历来官员的身份象征就是官印,丢失官印轻则降职,重则丢命。他不认为张惟忠在家里遭窃后,不去看一看官印是否还在。
“林公子,我不回家了,你能不能让我坐到我的车里去?”
张磊就是个空架子,没走多久就萎得走不动了。但付山一直不让他坐回马车里,使得已是步履蹒跚的他苦不堪言。
见状,林乱望了眼付山,想征询一下意见。
可付山撇过头去不肯答应,要知道马车里还有一个女子,而这女子现在成了他的宠物,他又怎能让张磊这种人渣进去同坐,然后在颠簸中发生身体触碰。
最后,还是张家的家仆为主子效了忠,轮流的背着张磊走。
孙长登摇了摇头,走到林乱身边轻声道:“听说这废物欺负过小雨姑娘,你为什么还留着他,一刀剁了不是更省事?”
林乱也摇了摇头,抬头望向天上的弯月:“月未圆,张家的后台未倒,还要等等。”
他做不到江湖侠客那般快意恩仇,他肩上还有着负担,还要将家里的几个小人儿养育大。
不过,他相信张家以及张家的后台,很快就会成为过往云烟。
只要张家没了势,没了县令郑楚勋的支持,林乱就真的能够在下马村为所欲为了。
两天后,清冷的早上。
下马村张家迎来了一队三十来人的捕快。
他们敲开了张家的院门,随着捕头手一挥,捕快们就将见到的张家人给围住,然后不管是老人小孩、主家仆人,统统被捕快们捆了双手,扣押起来。
“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爹,救我……。”这是张惟信女儿的呼唤。
“老爷,不好了,陈捕头来我们家捣腾了。”这是一名仆人的高呼!
“呜……,哇……,呜哇哇……!”这是小孩子被抓后吓得大声哭喊!
张惟信听得前院吵吵闹闹的,便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走了出来,终于是见到了被控制住的家人。
“陈捕头,你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里长,我也是有令在身,不得不为啊!”
陈捕头向张惟信作了个辑,继续说道:“昨日,县尊收到一封平头寨巡检司的举检信,说你张家与密密教勾结,意欲谋反,故此县尊下令让我前来将你们一家抓回去收监审问。”
“这……这万无可能,我张家从来都是遵纪守法,岂敢做那谋逆之事……。”张惟信懵了,愣在原地乖乖的让捕快给捆了起来。
如果说是别人冤枉他张家,张惟信还会据理力争。可如今检举他的却是他的兄长,这又要该怎样去争辩?
“我也相信张里长是冤枉的。”陈捕头点了点头,然后叹息一声:“可那举检信却是盖着巡检司的大印,县尊更是以为这是张巡检在大义灭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