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成为鬼不就好了？”

……

他一直都活在弟弟缘壹的阴影之下，他厌恶缘壹，即使缘壹去世，他也始终没有走出他的阴影。明明这五百年来他连父母、妻儿的脸都已经记不得了，但那张他最讨厌的脸却始终忘不掉。

以叶的出现又再次燃起了他对缘壹的记忆，那横空出世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剑意和缘壹是何其的相似。

就连强大如鬼舞辻无惨也如五百年前一样，被一个人类逼得如此狼狈。居然选择了和五百年前一样，想用时间来对付以叶。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选择这幅丑陋的样子？

不是为了能战胜缘壹才选择成为这幅丑陋的外貌的吗？

可是直到缘壹死去自己也没能战胜他一次！

以叶的出现，让他仿佛看到了缘壹。

但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以叶的对手。那斩断世间万物的璀璨的剑意，就像是五百面前他面对缘壹一样，是深深的无力感。

但他接受不了自己再次逃跑，明明变成这个鬼样子就是为了打败缘壹——自己多活的这五百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么悲哀啊，兄长大人……”

五百年前，缘壹去世前的呢喃依旧历历在耳……原来自己真的如此可悲吗？

剑意倾注在他的身上，脑袋、身体……被一点点地摧毁。

蝴蝶忍紧咬着牙根，走上前去，捡起炼狱的日轮刀往黑死牟的脖子上轻轻一划。

咚！

黑死牟的脑袋掉到地上滚了两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起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

“终于要死了吗？”

黑死牟的眼前浮现出缘壹的身影来。

我临死前看到的果然是你啊，缘壹！

真是不明白，为何总是只有你是特别的？

生来便看到通透世界的是你，独懂母亲的是你，第一个创造呼吸的也是你。明明身为斑纹持有者却能免于一死；即使衰朽了，却仍能使出保持着全盛期速度和威力的剑技。

为何只有你跳脱世间常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