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目送苏子戎离开,却在心中暗誓,必要想尽办法,还了苏子戎这两万两白银。
而莫倾...她的身份注定与苏子戎没有关联,长曦原本因她举目无亲生了怜,想着或可做苏子戎的通房丫鬟,也算是还了她的痴心,可莫倾对姬华公主说得那番话,却让她顿时变了主意。
“阿曦。“阿兮手里拿着那把折扇,从长曦身后走近,递给她,道:“公子还未歇息,快还了他去罢。“
长曦答应着,盯着廊上方掌起的油灯,趁着夜幕低垂,天空零星几点,突觉落寞,她叹道:“连这夜灯都是有用处的,我却是无用的...阿兮,我生来...难道只是整日吃喝玩乐惹事生非,等待嫁做人妇,后再为人母,相夫教子吗?“
阿兮没有回答,他本不知如何回答。周围服侍长曦的几个丫鬟也面面相觑,不知长曦又范了什么傻,竟说出这般胡言乱语的话来。
“这世间究竟有几人,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呢?“长曦复问,却不等谁回答,挑灯去了东厢,将折扇还与李长暄。又折返西厢,陷在年婆婆讲了几百次的那个故事中,沉沉地睡着了。
……
这几日夜似冬至,李旭谦听了姬华公主的提议,决意再去冀川试上一试,看能否将其父接回临阳。话被长曦听了到,吵着闹着要跟去,硬是被李旭谦给镇了下来关入西厢。
谁知,南下阜州遭了大水,淹了不少村庄,近三万人流离失所,当地首官贪腐逃之夭夭,情势无法控制。此事上报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皆入宫献策,如今,李旭谦已在宫里待了两天一夜了。
奈何此州离冀川不远,姬华公主再三权衡,入宫与李旭谦商量之后,决定让李长暄先行去冀川,即使劝不回来,守着老太爷也总归放心些。
李长暄即日启程,府中自此只留了姬华公主和长曦二人。
这日,姬华公主同前两日一般,嘱咐了年婆婆看顾好长曦,便早早进宫去了。
长曦食了早饭,一本正经地坐在敞开的书房内,跟着返乡归来的先生,重学之前已忘干净的课本。
廊前,阿兮叼着一片微微发黄的槐树叶子倚在那里,时不时朝书房里头看上一眼。
时间久了,长曦开始连连打起了哈欠,阿兮发觉,在青儿耳边低语几句,青儿遂去新烹了两盏浓茶端至书房,捧了一盏给先生请他稍作歇息,待长曦慢慢饮尽,只听外头稀稀落落传来些谩骂声。
“先生,您可听到什么声音吗?“长曦竖起耳朵听了半响,问道。
先生走出书房,朝东望去,长曦跟上,他道:“或是府内谁在教训下人罢了,只是这般吵闹,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