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这是**裸的诬蔑与造谣!”宁次怒斥道。
林克无奈耸肩:“我是按照你的逻辑来分析,分家与宗家素有隔阂,作为分家,你们失去了身而为人的自由,你们没得选,是悲惨而注定的宿命。然而,你们不能对雏田动手,并不代表他人不能,借他人之手完成自己目标,仅从理性角度出发,很难理解么?
我知道,你有一个伟大,光荣,正确的好父亲,他是十全十美,顶天立地的真男人,他肯定不会错,错的都是宗家的日向大人,日向大人是个冷血、残忍、暴戾的衣冠禽兽,他肯定全是错,没毛病。他是害死你父亲的杀人凶手,他是最应该去死的人,即便你说得都对,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对雏田起杀心?”
“我…”宁次破天荒地迟钝了。
“人的出生是没得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做怎样的人。雏田是你的妹妹,就算宗家恶贯满盈,她也是无辜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你却将仇恨转移到了她身,为什么?
笼中鸟,是宗家对分家的残剥削压迫,你身为分家未来的顶梁柱,你若想反抗,首先应该思考如何化解这该死的、吃人的、堕落的古老制约,再不济,你也应当思考如何设计干掉罪恶源头日向大人,然后扶持年幼懵懂的雏田位,一步步改变雏田的想法,为分家未来得到解放做出努力。然而,你在做什么?
如果说一般同龄人尚且无知,仇恨自己宗家妹妹,也能理解,可你宁次远超常人的成熟,你却比一般人更仇恨无辜的妹妹,如此反常的行为,怎么解释?”
“我…我…”宁次眼神闪烁,不知所措。
“我有一种解释。自打你第一眼见到雏田后,你便深深喜欢了自己的妹妹,你发自真心想保护她,给她作为哥哥的爱,但笼中鸟的咒印反而桎梏了你的意愿,将你炽热的情感转化为冰冷的义务,这令你饱受煎熬,无比痛苦。
你痛恨宗家的制约,内心最深处,你却并不痛恨雏田,可雏田又是宗家的千金大小姐,二人地位的差距反过来使你更加痛恨自己。你不断对自身埋下仇恨的种子,而父亲的身亡,使你彻底崩溃扭曲,你将所有的情绪宣泄在雏田身,你爱之愈深,则恨之愈深,这,才是你对雏田起了杀心的缘故。
你摆脱不了宿命,而内心最深处,你却想和雏田平等生活在一起,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保护她,可你做不到,因为你没有改变命运的勇气,你只有悲哀的无能狂怒。在你潜意识里,你觉得死亡是最公平的宿命,因此你想杀了雏田,这样,等你死了,你们就平等了。
宁次,你能否认我的解释么?”
“我…否认…你说得都…不是真的…”宁次咬牙切齿道。
“是吗?那你为何,留下了忏悔的眼泪?”林克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