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曾发生过数次物种大灭绝。
据不完全统计,世界上有一半的物种在冲击日后彻底消亡,而剩下的一半又在接下来的灾难里灭亡过半。
如今的世界已算不上生机盎然,畸形恐怖的怪物随处可见,威胁着人类本就狭小的生存空间。
那些壁面是,那些狼人也是,它们都是冲击日后诞生的畸形物种,甚至都说不清它们是否可以用“生物”这个词来概括。
因为它们没有族群,亦没有种族观念,很少有人观察到这些畸形物繁衍过后代,所以人们也难以观测到这些畸形物的生活习性。
而眼下更不知道的是,有哪一种“熊”会建房子,还会把人抓起来关在里面。
至少,尼禄和父不知道。
尼禄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是某一种“熊”将他们抓来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如果是“熊”的话,那这个房子又是建在哪的呢?
难道是地下?
我先前所见的黑暗是无光的幽暗地底深处?
不管怎么说,尼禄算是有了方向。
因为不想在父的面前使用支配者,所以尼禄把支配者别在腰间,转身提起椅子,走到墙边,开始一言不合便砸墙。
他心想:就算这个房子会自动“愈合”,那也总有极限吧?
他这么想着,开始不停地砸着墙。
父在一旁旁观,但他并不准备加入尼禄的破墙行动,他看见尼禄提起椅子的时候也大概明白了尼禄想干什么,但他只是在一旁摇头,不准备帮忙,一副完全放弃了希望的“麻木”模样。
或许在尼禄来到这里之前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但最终的结果是他放弃了,麻木了,不再作为。
父走回吧台,在吧台后面不知道鼓捣着什么,尼禄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墙上,也没去管他。
一时间,两个同样被困于“牢笼”中的人,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两种举动。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想起一句名言:“两个囚犯站在铁窗前向外眺望,一个看着泥土,一个仰望星辰。”
如果说人是“命运”的奴隶,那尼禄的“命运”肯定到此还未完结,“命运”驱使着他去求生,激发着他的求生欲望,而父呢,他肯定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他应该也有所爱之人,所爱之物,但当沦落至此,他最终却选择了屈服。
尼禄手中的椅子在数次砸墙后已经变得破烂,于是他抛下多余的部分,选择用椅子腿在墙上“开凿”。
就像在古木上刻出花纹一样,尼禄仿佛一位不知疲倦的雕刻师,孜孜不倦地“凿”着同一处位置。
很快,红色的墙壁变得有些发白,这代表表面一层已经被剥离了墙体,尼禄换了一把“刻刀”,继续对着这个地方“凿刻”。
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吧台后出来了,他端着一只碗,碗中盛着满满的透明液体,他就像喝酒一样,一口一口细细品着。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尼禄砸墙,就真好像一个酒馆里的常客,一边喝酒一边赏着戏,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被困在这里了,还看不出来他有多“快活”呢!
尼禄继续砸着墙,只不过换“刻刀”的时候他看见父正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喝着什么,便随口说道:“你还有酒啊。”
只是随口一问,并没什么其他意思。
不过真有什么意思估计已经有些显醉的父也听不出来,父抿了一口酒,醉醺醺地道:“对、对啊那里可、可多了!”
“呼。”尼禄叉着腰,稍微休息了一小下,“那里?哪里?”
他以为父说的是73营地,但当父说:“那个台子后面还有、好多。”
他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尼禄一下说不清楚,只不过感觉心头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放下椅子,快步走到父身旁,同时命令支配者:“支配者,检测一下他喝的是什么!”
但支配者说:抱歉ster,因为处于干扰下,本机的这部分功能无法使用。
尼禄有些急了,他问:“你不是分得清谁是人类吗?为什么不能分析这碗里的水是什么成分?”
这是一个复杂的逻辑关系,ster。简单的判别某一人形生物是否为人类只需要对比图谱信息即可,但如果要分析某些不存在于本机数据库内的样本则需要进行取样分析。而您要本机分析的东西的数据不在本机的数据库内,所以本机需要进一步进行提样分析。但本机现在因干扰丧失了这一部分功能,所以本机现在无能为力。不过,本机可以告诉您的是,那绝对不是一碗普通的水。
只说最后一句就够了!
尼禄听到最后一句直接抬手掀翻了父手中的碗,碗被掀了个底朝天,其中的液体也全部脱撒出来,经短暂坠落后撒在了地上。
父有些迷糊,碗被掀翻后他还不知不觉,依旧像碗还在手里一样,拿到嘴边抿了一口空气。
尼禄把他的碗掀翻后便没时间管他了,他快步走向吧台,走到吧台后面,见后面没有东西,便蹲下身,发现吧台下有几个柜子。
尼禄打开柜门,发现里面有几个罐子,他把其中一个罐子拉了出来,发现里面装着的正是一些透明的液体。
由于不知道这些液体到底是什么,也无法确定它们和父刚才喝的是不是同一种,尼禄也不敢直接尝试一口,他将罐子放倒,让里面的液体都流了出来。
透明如水的液体尽数流了出来,铺撒在木质的地板上,一些因为木头本身具有的吸水属性而被吸收,一些则还未来得及挥发,在地板上慢慢流淌。
尼禄尽量避开接触到这些液体,他把剩下的罐子也都搬了出来,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一时间地板就像洪流掠过的陆地,海啸般的液体向着四面而去。
将液体全部倒尽后,尼禄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它们都倒掉,但倒掉之后他心里的那种“咯噔”感一下便消失了,总的来说他是依据直觉来行事的。
做完这些后,尼禄爬出柜台,因为原先的出口都被液体浸湿了,而他又不想与它们有接触,于是便只能从上面爬出来。
结果爬出来后,他发现父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背对着他,头部微微起伏,看不到他的脸,但却神似一只小狗小狗?!